();
“尸体呈现符合‘全身性机械性压缩与拖擦损伤’的典型征象。具体表现为体表广泛平行条状表皮剥脱伴皮革样化,皮下及肌肉层血管呈网格状破裂;胸腹腔前后径显著压缩,多发对称性肋骨骨折伴脊柱过度屈曲畸形;尸僵固定于强制屈曲状态,关节软组织存在拉伸性损伤……”
“上述损伤形态学特征高度模拟织物在拧绞状态下承受的复合力学作用模式。”
听到法医的话,其中一个警察满脸错愕,“就是相当于拧毛巾?”
“可以这么理解。”
众人哗然,面露恐怖。
法医问:“死者是在从事机器工作中发生的意外吗?”
警官摇头,“不是,就在酒店,没有任何大型机器,现场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昏迷不醒,另一个……精神状态不太乐观。”
法医更加惊讶,矢口否认,“不可能,死者这种伤势人力根本办不到,你们知道人体骨头密度吗?尤其是颅骨,个人力量很难造成那种程度的损伤。别闹了。”
但众人却不说话了。
法医抽了一口冷气,“认真的啊……”
警长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去医院看张伟的情况,人醒了立刻问话。”
“那许芽呢?”
“我亲自审问,她的身份特殊。”
审问室。
警察对她的态度还算温和,没有为难,给她安排了单独的审问室,还递上了热茶。
许初颜低头沉思着什么。
直至警官走进来时,她才回神。
这是第三次问话了,她的答案都不变,她的确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整个过程她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连外界的声音都没听到。
这一点从她的药检结果中得到验证。
她被人下了**,血液中查到了**的成分,从常理上说,她不具备杀人的可能。
只是这起凶杀案太离奇,他们不得不更谨慎一点。
“许医生,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房间?”
许初颜一顿,沉默了。
她不傻,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她被商太太算计了。
但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医生,麻烦你配合一下。”
她回过神,道:“给人看病。”
“看病?在酒店?”
“是。”
警官一副你逗我的表情。
许初颜没有说出商太太的存在。
她的确是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醒来时只看见整张床的血,还有那个不**形的东西。
更诡异的是,整张床都是血,连床垫都被渗透了,唯独她躺下来的位置是干净的,滴血不沾,像是被保护起来一样。
“你是说,整个过程中你都没有一点反应,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是。”
她很配合,有什么回答什么。
后面,有人保释她出去。
她以为是安司仪,但出去后,发现是商祺。
看见她出来后,商祺眼神一亮,往前走了两步,“许芽。”
见她没有回应,脚步停下。
他语气带着愧疚,“抱歉。”
许初颜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我的母亲有些误会了,我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很明显,许初颜并不相信,她也不想冒险,便客气的说:“谢谢你过来保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她与他擦肩而过。
碰撞的瞬间,他想握住她的手,却像碰到了一截冷冰冰的冰棍,冻得刺骨。
他猛地收回手,大惊失色,抬头看去时,恍惚中好似看见了她的身后跟着一道黑色的身影。
再一看,又消失了。
他站在原地久久失神。
……
许初颜回到家里,绝口不提这件事,免得吓到小悔。
但小悔却像是一直被吓到炸毛的猫儿一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妈咪!!你去哪里了!!”
她一愣,“嗯?”
安司仪也凑过来,绕着她转了一圈,“哎哟喂,你这一身鬼气都快实质化了,你去阴曹地府转了一圈?”
她更不解了,“我没去哪里。”
她低头嗅了嗅,没闻到任何味道。
小悔却急了,“妈咪,你没事吧?哪里难受?”
她摇摇头,“我很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安司仪摸着下巴,露出充满深意的眼神,“你这样子倒像是被……”
鬼附身。
后面那三个字没说出口。
但是意思很明显。
她想到今天的事,心口打了个突。
最后是安司仪给她净化了一遍,小悔才敢靠近。
“妈咪,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我都不能帮你。”
小家伙一脸愧疚,很是懊恼。
“怎么会呢,你很棒,但是你还小,要一步步来,不要着急,好吗?”
小悔胡乱的点头,但情绪还是不高,暗自发誓要更努力。
夜里,许初颜敲开安司仪的门,后者好像早有预测,“进来吧,等你呢。”
“你知道……”
“你今天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骗的了小悔,骗不了我,而且那么浓的鬼气可不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将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安司仪,后者的脸色也跟着沉了沉。
“不可能是人为。但能实质化做到这个地步……祂不简单。”
“他?”
“祂。”
安司仪想到了什么,“手串给我看看。”
她伸出手,“我一直戴着……哎?”
只见那铜钱串此刻竟出现了被腐蚀的绿痕,斑斑锈迹,失去了光彩,连那截红绳都看着摇摇欲坠,随时会断掉。
“怎么会这样?”
“果然,难怪你没事,是祖师爷护着你,没让祂靠近。不过这铜钱串最多只能支撑两次。”
她的心一紧,“如果断了会怎样?”
安司仪的脸色也很严肃,缓缓吐出一句话:“祂会缠上你。”
想到那个被拧成抹布的人,她的脸色就很不好看,咬着下唇,“能不能再给我一条手串?”
安司仪有些好笑,“你以为这是满大街的东西嘛,就这么一条,别人花五百万都我都不卖,要不是因为你是小悔的妈妈,我才不送你呢!不过你这事确实麻烦,你从哪里招惹了这么强悍的东西?”
许初颜也一脸茫然,“我什么都没做。”
“不过也别担心,目前看来祂似乎并不想伤害你,还护着你?像今天的事,如果不是祂,你的下场多半不好,自古人心比鬼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