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后......这四个字此时此刻在少女们耳中比一切无上天籁更好听。
仿佛“离开这里”已经是近在眼前的、可以确定的事情了似的。
大家无不精神一振。
“好的好的,我们听女英雄的,我们发誓!”
“对对,我们听女英雄的!”
“女英雄一定要救我们啊,一定要。”
“救我们!”
“救我们呀!”
少女们立刻纷纷发起誓来。
“保重。”柳采春点了点头,看了她们一眼,迅速离开。
记好了位置,神不知鬼不觉回到了度日之地,天亮之后柳采春便乔装改扮了一番离开了这一处庄子,往金陵赶。
碰到附近的村民时,柳采春特意打听了一下,这一处庄子的主人竟然是宣平伯家的。
宣平伯,她想了想,似乎是姓吕的一家人,跟关家走的比较近。
柳采春不由心中嫌恶,原来是同关策他们一家子一伙儿的,怪不得能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儿来。
柳采春在附近镇子上发现有人在找自己,她没去确定究竟是敌是友,仍然选择避人耳目,悄然回了金陵城魏国公府。
一路有惊无险。
国公夫人婆媳三个见她回来了喜极而泣,忙命人去告知徐云驰以及各路寻找她的人,婆媳三个连连安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三家的你受苦了。”
“我就知道三弟妹肯定会没事儿的!”
“三弟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看看?”
“饿不饿?累不累?快,快先回去歇着,叫人备热水,厨房里有小点心。你想吃点儿什么?这就叫厨房赶着做。”
“......”
柳采春心里一暖。
她有点儿不太好意思说,她们真的不用这么心疼怜惜她啊,她这几天过得不知道多滋润、多享受,一丝丝苦头也没多吃。
面对满面心疼的婆婆和两位嫂嫂,柳采春竟然生出几分负罪感。
“我没事,我就是......在山里迷路了,后来摔着了腿动不得,好在找了个山洞过了三天,脚踝也消肿了,这才慢慢的找着路出来了。幸好后来找着路了,不然啊,还不知道要在山里待多久呢,那可必定要遭罪了......”
柳采春这番话细想起来很有道理,尽管不太现实。
但没人挑的出错处。
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用来应付人的说法。
国公夫人和徐家两位少夫人心知肚明事实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但她们都很默契的什么都没有多问。
这个说法能应付过去就行了。
老三家的既然能安然归来,说明即便事实不如她所说的那样,也差不了多少。若是她真的落入了什么人的手里,哪儿有那么轻易逃得出来自己便回来了?
婆媳三人又安慰了她一番,这才叫人送她回去休息。
柳采春一番沐浴更衣,清清爽爽,感觉一身轻。
住在那地儿什么都好,就是没法洗澡,身上早就不太舒服了。
她刚弄好,盛情难却的吃了两三块婆婆叫人送来的精致小点心,徐云驰便回来了。
“媳妇儿!”
“相公回来啦!”
徐云驰说笑,说的好像失踪的是他似的。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揽腰抱住,“回来就好。”
柳采春似笑非笑:“你就不问问我有没有吃亏?”
有疑虑就问,憋在心里不好。
徐云驰忙道:“对,你有没有吃亏?咱们总要报复回来!”
对方手脚很干净,什么证据都抓不着,但越是这样,越证明除了关家一伙儿不会是别人。
该死的!
柳采春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笑拉着他坐下,原原本本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包括藏身何处、宣平伯府那一处别庄的秘密全告诉了徐云驰。
徐云驰冷笑:“那些人原本便是如此秉性,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恶事这也不奇怪。宣平伯府么,也好,那就先拿他们家开刀。”
抓住了主谋,总能审出几个从犯,就算不能动了关家一伙筋骨,也要让他们断一臂膀。
柳采春道:“一定要快,我怕那几个女子会遭遇不测。”
徐云驰笑道:“放心,这几日金陵城内外处处是寻你的人,处处有耳目,无论作恶的是宣平伯府的谁,都不敢做什么的。”
柳采春:“你觉得,会是谁?”
徐云驰想了想,“宣平伯只有一子吕峤,此人一向来名声不太好,眠花卧柳,贪婪好色,多半是他。”
柳采春听得拳头都硬了,“能把他牵扯进去抓起来吗?”
这种事儿,想抓现行很难,对姑娘来说也太残忍。
但除此之外想把他牵扯进去,也不容易。
这种人家,只要不抓现行,他们一定会找人当替罪羊,最后顶多被皇上训斥几句、罚点儿钱,在家面个壁思个过,不痛不痒。
或许这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了不得的惩罚了,但对含冤者来说,太便宜他们了。
柳采春已经在思考着要不然私下弄死他吧。
反正是个人渣。
徐云驰微笑:“放心,他们一家子都跑不掉。那花园里如果不止一具尸骨,加上囚禁的数名少女,这不是任何替罪羊能替得起的。我们也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