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忍直视,关小公子这回跑不掉必定毁容了......
协阳侯府这一关......恐怕是不好过啊。
火势太大,人既然救了出来,也就没人再管。
终于有小船靠近画舫,众人一个个慌不择路的慌忙分别上了小船。
一艘艘小船迅速划开,任由这华丽的画舫燃烧成灰。
大家忍不住转头看向湖中浓烟滚滚、火焰冲天的画舫,无不心有余悸。
太可怕了......
好在大家伙儿没有受伤,顶多就是烟熏火燎得眼睛胀痛流泪,但这不是大事儿,要不了多久就能好。
唯有关策......
协阳侯夫人看到心爱的小儿子如此这般被送回府中,哭得死去活来。
太医很快被请了来。
柳采春动手揍得他虽然惨,但都是皮外伤,并没有留下多少把柄,最严重的就是脸上的烧伤。
不但毁容,还烧掉了一块头皮,秃了一块。
虽然可将别处的头发梳过去遮挡住秃的那一块头皮,但是秃了就是秃了,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到底是谁害了我儿!侯爷,您可以定要为三郎做主啊!怎的如此狠心呐,我可怜的三郎,以后可怎么办呐......”
协阳侯脸色铁青,哪里用得着夫人吩咐?早就让长子去查了。
查出来的结果,那可真是一言难尽......
“是徐云驰、柳氏!老夫跟他们势不两立!”
是他们,也不是他们。
据那在关策身边伺候被打晕、之后被救起来烧得更厉害的小厮招供,火是船上的一名花娘放的,那花**姐姐曾经被关策叫人打成重伤、后不治身亡,她便是来为姐姐报仇的,放了火之后跳入湖中,再无踪影。
协阳侯府想要报仇,有本事只管去找她。
但协阳侯知道找不到,这事儿不会这么巧,八成那花娘便是叫徐云驰、柳采春给救走了。徐家插手,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人?
希望渺茫。
至于关策挨了柳采春一顿揍......也是他自己叫人撞了别人的船在先,那两口子难道是好欺负的?
他们怒气冲冲上船,拳脚交加狠狠的教训了一通关策,协阳侯府难道还能跑到魏国公府去要人?魏国公府会把人交给他们吗?
绝对不会。
更可气的是,协阳侯府试图软硬兼施逼着吕峤、云扬等做伪证、将一切往徐云驰头上扯,可这几家竟都婉拒了。
他们不肯配合。
若是寻常白姓人家,协阳侯府无论如何也要逼迫得他们答应合作。
只要有了证据,关家长子任职大理寺少卿,他有的是办法定案。
可偏偏他们不乐意配合。
他们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肯配合协阳侯府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更重要的是,这事儿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协阳侯府打不过魏国公府。
否则......哪有那么多讲究?
可偏偏就是如此,让他们明知道此事必定与徐云驰有关,却无可奈何。
关策清醒之后,一家子心惊胆颤,都不敢给他照镜子。
可即便不照镜子,脸上火烧火燎的各种疼痛、敷了药膏的各种药味、以及伸手触摸时那奇奇怪怪的感觉关策岂能什么都猜不到?
他心惊胆颤,心里上下难安,逼着小厮给自己将镜子找回来。
小厮原本不肯,被一顿教训收拾,到底还是不敢不听主子的话,只得战战兢兢找来了镜子。
关策一看自己那张狰狞扭曲毁灭的脸,大叫一声恨不得毁灭整个世界。
他疯了一样的将房间里打砸得一塌糊涂。
“徐云驰!柳氏!我要他们死!要他们死!”
关策发疯,小厮吓得慌忙禀报侯夫人。
协阳侯夫人暗叫糟糕,急急忙忙赶过来,看到满室废墟中,自己那个满脸狰狞扭曲、披头散发、状若厉鬼的小儿子瘫坐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仿佛丢了魂,协阳侯夫人心头大痛,上前抱着他放声大哭。
她心爱的小儿子从前那也是哥相貌翩翩的小郎君呀,如今变成这般模样,真是造孽......
“三郎!三郎!你别吓娘呀三郎!”
“滚!滚开!滚!”
关策狠狠推开协阳侯夫人,埋头抱膝嘶吼:“都给我滚!我不想见你们!我不想见你们!你们要是还把我当成儿子,去杀了徐云驰和柳氏!去杀了他们!”
“三郎!”
“去!去呀!滚!”
关策气狠狠,抓起身边有什么抓什么,一通乱砸,一边砸一边吼:“滚!滚!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滚啊!”
跟来的丫鬟婆子们吓了一跳,忍着苍白惊惧,七手八脚忙将协阳侯夫人哄劝扶了出去。
协阳侯夫人险些没哭晕过去。
“三郎!我可怜的三郎!你这是用刀子剜**心呀!”
“滚!滚!”
协阳侯夫人哭得要死要活,气不过,带着长媳怒气冲冲直奔魏国公府含泪质问。
魏国公夫人婆媳几个可没惯着她们。
尤其柳采春那张嘴,一点不饶人。
“先撩者**,怪得了谁?我和夫君游湖好好的,关策叫人撞我们的船,他想害我们性命在先,怎么?我们魏国公府这么好欺负吗?被人谋害不还手?还是你们协阳侯府如此能耐、一手遮天,欺负别人还不许别人还手?侯夫人,世道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