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树人一脸愕然，一双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夏阳。
“陛下，草民不知你是何意？”
夏阳摆了摆手，淡淡道：“是朕的话，不太明白吗？20年前，你们14人联合设局，杀掉了百义堂的女掌柜。”
闻言，周树人震惊了，一幕幕往事浮现在他的眼前。
当年，他们14人为了获得师傅的工作笔记，成为著名的雕刻家，不惜策划了一场谋杀，但因为当时他们的口供过于完美，官府根本就没将他们收压。
甚至成为了一桩悬案。
怎么陛下会突然如此询问？
“周树人，你可记得许清。”
瞧得周树人愣神，夏阳更是坚定了心中所想，于是问道。
“许清？”
这个名字过于熟悉了，周树人额头上冷汗直流，难道是许清泄露的秘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当年他们14人一齐发誓，绝对不会出卖对方。
“陛下，许清是草民的三师兄。”
“恩，那就好。”
夏阳摆了摆手，大喝一声，“来人，将周树人压入大牢，秋后问斩。”
一旁的李知府瞪圆了双眼，一时间，脑子有些发懵，好在陆虹飞反应很快，给一旁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不，陛下...”
“不是我要杀师傅，是大师兄的主意啊。”
被一群士兵拖进县衙，周树人大哭出声，一脸惊恐，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被陛下给破了。
夏阳微微一笑，看向一旁的李知府，“去，带着人仵作去周家吧。”
“陛下，那您？”
“照做便是。”夏阳撇了李知府一眼，便是转身进入了县衙。
李知府看向一旁的士兵，“走，去周家。”
...
县衙内。
此刻，被审讯的周树人，眼角带着一丝泪痕，头发杂乱，他的目光飘忽不定，双手颤抖，很显然，在多重打击下，心理防线被击溃了。
夏阳来到周树人对面坐下，他并未选择升堂。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20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这碎尸案方才能彻底破了。
否则，就算自己推演了凶手，恐怕也难抓捕。
夏阳此刻轻敲了坐椅，将神色慌乱的周树人注意力提起，而后开口道。
“周树人，说吧。”
“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或许朕还能给你一个机会，否则...”
闻听此言，周树人连连点头。
“陛下，是许清的主意。”周树人痛哭不已，缓缓说道，“20年前，我们14人本是柳如烟的徒弟。”
“可柳如烟性格怪癖，根本就没用将核心手法交给我们的打算。”
“后来，许清忍无可忍，制定了谋杀计划。”
脸色惨白的周树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抹无力的表情。
“那柳如烟的女儿呢？”
“柳曦？”
周树人先是一愣，而后连连摇头，“陛下，这我真不知晓，当年柳如烟带着柳曦逃了，我们心慌，生怕事情暴露，结果寻了很久，都没发现她的踪迹。”
“直到数月后，我们同时接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柳如烟的住处，是在一处洞**，于是，我们一咬牙，便去了那处洞穴。”
“许清为了永诀后患，杀了柳如烟，可奇怪的是，那本笔记消失了，柳曦也没在那洞里，可那洞穴的碗筷，明显是两个人的。”
很明显，周树人目前内心极度紧张和害怕。
他已是将自己所知晓的全盘托出！
“也就是说，柳如烟的女儿，当时并没在洞穴？那给你们寄信的人是谁？”夏阳淡淡一笑，“周树人，你和许清的证词不一样啊。”
“我给了你机会，可惜，你不懂得珍惜。”
“陛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一定是那许清欺骗你。”
周树人情绪十分激动，他惊慌不已，“草民真不知道当时给我们寄信的人是谁啊，那柳曦在哪，草民也不知晓。”
“当时，我们在那洞穴蹲了数日，都不见柳曦的影子。”
“于是，我们便匿名报了官...”
闻言，夏阳眉头微微皱起，看周树人的样子，不像是撒谎，这次碎尸案的凶手应该就是柳曦了。
可20年过去了，她的体重不应该与12岁女孩差不多啊。
难道，当时在推车上的另一样东西是12岁女孩的尸体？
不对，不对，若是如此，柳曦如何离开那里？
“当年，柳曦多少岁？”
“陛下，她好像是13岁。”周树人连忙回道。
“现在的她33岁了。”
夏阳闭着眼睛，思索了一阵。
按照正常情况，33岁的女子不应该只有12岁女孩的重量，若是如此，她如何能杀了这些男子？
“陛下，草民恳请你，抓住这次碎尸案的凶手。”
这时，周树人又跪了。
但这些眼泪在陈俊看来，并不值得同情，就如那鳄鱼的眼泪，毫无价值。
若不是他们先谋划杀人，怎么会有今日之局？
真是应了那句古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三个时辰后。
李知府一行人回来了，至于仵作的验尸报告，也同以往一样，若是想从上面突破，着实有些困难。
再与夏阳经过一番商讨后，李知府不禁疑惑。
“陛下，若真如你所说，凶手是柳如烟的女儿，那她的体重不可能跟12岁少女差不多吧？”
夏阳点点头。
“那李知府可曾听闻侏儒症？”
此话一出，众人再度震惊。
“侏儒症，难道柳如烟的女儿现在跟12岁少女相差无几？”
“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了，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到柳曦的藏身位置。”夏阳回道。
李知府将脑中思绪清理后，猛然拍了下脑袋，颇为激动和兴奋。
“陛下，真乃神人也。”
“不但破了20年未解的悬案，还分析出了这次碎尸案的凶手。”
相对于激动的李知府，夏阳却是一脸平静。
“将柳如烟的其余13名徒弟全部抓捕归案，然后公布20年前那场悬案的细节，我要让环水县的每一位百姓都知晓。”
夏阳露出前所未有的凌厉眼神，右手狠狠的砸在了桌上。
他要以此来引出柳曦。
这一次，绝不能再给她任何潜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