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站在文学社的活动教室门外听了半天，心说这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本来想着曲静竹对内容管理比较在行，找个机会彻底收编过来为我所用，没想到这就送上门了。
“老板，你怎么看？”曲静竹在旁边小声问。
林放转头看着她：“兼职的事情一直是你在负责，江景苑这么做，你以后在文学社还混得下去？”
曲静竹愣了一下：“我好歹也是副社长，学长不是在针对我吧？”
“她当然不是针对你，她是在针对白菜。”
曲静竹一脸懵逼。
林放把他带到教学楼外面，点了根烟说道：“白菜的《你是人间六月天》是你在负责上传到论坛，想必也知道这本小说有多火吧？”
“嗯，我还挺替她开心的。”
曲静竹点了点头：“这姑娘是真的喜欢写小说，虽然不是传统的文学小说，但能得到认可就是好事。”
林放冷笑一声：“以前白菜一直被江景苑打压，后来我又拒绝了他的开头，选择跟白菜签约。如果你是江景苑，在智汇论坛看到白菜的小说那么受欢迎，自己却始终无人认可，你会怎么想？”
曲静竹脸色顿变：“江社长平时很大度啊，不至于这么计较吧？”
“平时在你们面前他当然要大度，因为他是社长，否则谁还愿意跟他混？”
林放把话说得很明白：“但他私下里是什么样，是真大度还是伪君子，谁又说得清楚呢？”
“不对，老板，我觉得你可能错了。”
林放抬了抬头，示意接着说。
曲静竹把声音压低说道：“我把白菜的开头私自给你后觉得不大合适，就跟江社长坦白了，他当时的态度非常淡然，完全没有生气的感觉。”
林放弹了弹烟灰说道：“他当时觉得白菜写的东西是**，就算发到智汇论坛也是**，当然不会阻止你，甚至还会利用这件事，来宣传自己的识人之明，顺便证明我有多么眼瞎：你看，我就说她不行吧，结果她就是不行！”
“可白菜现在火了……”
曲静竹喃喃自语，表情带着一丝迷惘。
“是啊，现在白菜火了，说明他才是那个最没眼光的人，甚至连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文学实力，都显得有些无力了，而白菜的开头是你给我的，更新也是你在上传，你猜他除了痛恨白菜，会不会也痛恨你？”
曲静竹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不可能，要恨也是恨你啊，是你签约的白菜，智汇论坛也是你的！”
林放听完后满脸桀骜道：“他恨我有屌用？我又不是文学社的！就算他恨我，你觉得他敢来报复我？”
曲静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以林放现在的影响力，江景苑拿头去报复吗？！
林放见曲静竹成功上套，接着说道：“他不敢报复我，也打压不了白菜，你觉得他会不会把所有怨气，发泄到你这个第一责任人身上？”
“我也是社长，我不怕他！”曲静竹还想挣扎。
林放笑嘻嘻问道：“可他是正的，你是副的！别忘了，他今天召集的这次会议，连通都没有通知你，你已经被他排除在外了。”
听到这句话，曲静竹脸色瞬间煞白。
是啊，开会都不通知我，我这个副社长还有什么用？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半晌过后，曲静竹苦涩地开口。
林放啧啧两声：“你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曲静竹一脸失落：“可我喜欢文学，我热爱文学啊，文学社……”
林放出声打断：“这话说说就得了，千万别把自己给骗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你根本就不是写文学的那块料。”
“老板，咱们就事论事，你不要毁谤我啊。”
曲静竹觉得自己还是有文学创作才华的，只是没有那么明显而已。
“还用得着老子来毁谤？你说你一个文学社副社长，天天想着帮人审稿，帮人上传更新，帮人掐算稿费，唯独没想着自己创作，难道这也叫毁谤？”
曲静竹目瞪口呆了半天，也想不出可以反驳的理由，干脆直接摆烂认命：“那我只能离开文学社了？”
“离不离开是你的事，你自己做主。”
林放吐着烟圈说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交个底，就算你离开了文学社，我这边的工作也可以继续做，毕竟我们的合作还算愉快。”
顿了一下，林放又接着说：“当然，如果你实在没有地方去，不妨来我这里做一个内容策划，也就是你最近做的这些工作。”
曲静竹眼前一亮，直接跳过是否离开文学社这个问题：“现在我已经是光杆司令了，给谁做策划呢？”
“只有文学社的人会写东西？大家都是寒窗苦读出来的，杀退了高考场上的千军万马，凭什么就文学社的人会写小说！”
“老板，你不是逗我的吧？”
曲静竹能问出这个问题，林放笃定她已经决定投诚，于是扔掉烟头说道：“给你两天时间，重新招一批人做内容，能招几个就几个，质量差点也没有关系。”
曲静竹有点犹豫：“时间太紧了吧？”
“那就多给你一天，三天！你招人的时候告诉他们，老子别的没有，就只有几个臭钱，如果谁愿意赏脸过来，一篇稿子五块钱，老子不信他们不心动。”
曲静竹脑子里嗡嗡的，心说老板你要不要这么豪横，这也太牛 逼轰轰了吧。
“组建好内容创作团队后，再调整一下创作方向，尽量以引导用户为主。”林放接着说。
曲静竹没想到老板的话锋转得这么快，许久才反应过来：“改什么方向？”
“你知道校花这个东西吗？”
“知道啊，就是女生里面最好看的。”
“那你们文学系有号称校花的女生吗？”
“有啊，我不就是？”
林放抬头看了她一眼，皱眉道：“谈工作就谈工作，瞎开什么玩笑？下不为例，不然扣你工资！”
曲静竹顿时一脸幽怨，心说老板你要不要这么直接——
我也是女生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