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哼，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壮汉一使眼色，几个手下立刻围上来，推搡着周福，有个小混混拿着弹簧刀在他眼前晃了晃，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吓得周福脖子一缩。
周福被壮汉一伙押着，脚步沉重地往家走，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一路上，寒风呼啸，如刀般割在脸上，却割不断他满心的悲凉与懊悔。
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黯淡的光，将几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扭曲地映在地面上。
离家越近，周福心中愈发忐忑，他深知母亲身体不好，受不得惊吓，这副场景要是被她瞧见，还不知会急成什么样。
于是，他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喊道：“妈，我回来啦，厂里的工友来咱家坐坐。”说罢，他扭头狠狠瞪了壮汉一眼，眼神里满是警告，示意他们别乱来。
进了屋，母亲从里屋探出头来，瞧见有陌生人，先是一愣，随即满脸堆笑：“哎呀，来客人啦，快进屋坐。”
可再仔细一看，儿子神色不对，眼神闪躲，她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开口询问，周福赶忙迎上去，扶着母亲的胳膊，轻轻拍了拍，悄声道：“妈，没事，您回屋歇着吧，我们说点事儿就走。”母亲虽满心狐疑，却还是听话地回了屋。
周福转身面对壮汉一伙，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们别太过分，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拼命。”壮汉冷笑一声，耸耸肩：“少废话，赶紧拿钱。”
周福无奈地走向柜子，手缓缓伸进柜子最底层，掏出那个藏着家里全部积蓄的布包。
打开布包，看着那一张张钞票，他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这里除了自己的工资，就是在鬼市赚的钱。每数出一张，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数够 1000 块，他深吸一口气，将钱递给壮汉。
壮汉那蒲扇般的大手猛地向前一伸，如饿狼扑食一般，精准且蛮横地一把夺过周福手中的钱。
他粗糙且布满老茧的手指迫不及待地在那沓钞票上快速摩挲起来，像是在**什么稀世珍宝，每一下触碰都带着贪婪与满足。
眼神瞬间被点亮，眼中贪婪的光此刻已完全被餍足所取代，那厚厚的一沓票子映得他的瞳仁都似乎闪起了金光。
“哼，算你小子识相！”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黄交错、被烟熏得不成样子的牙齿，脸上的横肉剧烈抖动，仿佛每一块肉都在为这笔意外之财欢呼雀跃。
得意的笑声从他喉咙深处爆发而出，那刺耳的声响在这狭小空间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一边笑，一边把钱小心翼翼却又急不可耐地塞进油腻腻的外套内兜，边塞还边用手重重地拍了两下，那“砰砰”的声响，就像是在向周福炫耀他的“战利品”，宣告着他的“胜利”。
一旁的小混混们见状，立马围拢过来，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发出此起彼伏、格外刺耳的哄笑。
他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壮汉的口袋，满是艳羡，仿佛那口袋里装着他们一生的荣华富贵。
“大哥，这次可发了一笔横财啊！”那个瘦得柴火棍似的小混混谄媚地躬着身子，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巴结地说着，还不忘朝周福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似乎在说他们才是这场闹剧的主宰。
壮汉斜睨了他一眼，鼻腔里轻蔑地哼出一声：“那可不，也不看看咱是谁！”说罢，他故意挺直腰板，大摇大摆地往前迈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