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杀了我啊,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吗?”
男人的话,字字句句都在姜宛雷点上蹦跶。
姜宛呼吸急促,眼底恨意翻涌,握着剑的手紧了又紧。
“畜生!”
王平川躺在地上,嘲讽,“废物,我躺在你面前,你都下不了手,枉你母亲临死前还对你念念不忘。”
屏障内所有人破口大骂,“姜宛,你在等什么?快杀了他啊。”
“窝囊废,送到手里都下不去手。”
“我们如果死了,也有你一份功劳,姜宛,你怎么如此恶毒。”
话越说越难听,姜宛面色冷沉,低头沉思。
青云门门主戳了戳爱徒腰窝,“你不是说她是此次劫难的生机吗?现在她在干什么?机会就在眼前,明明一剑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她在犹豫什么?”
四周骂骂咧咧的声音恶毒又难听。
沈厌尘从始至终都在看着姜宛。
眸光闪动,从她身上移开落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丝丝红线从他心脏探出,与阵法紧密相连。
“她不是不敢杀,而是不能杀。”
皱眉不耐看向身后,嗓音冷然,“不想死,就闭嘴。”
墨殿主面色难看,刚刚还求着姜小姐相救,现在竟然口出恶言,吃相当真难看。
“诸位还是修些口德的好。”
有人不服嘀咕,“她明明一剑下去就能救咱们,偏偏犹豫不决,也不知是什么心思。”
沈厌尘,“你们若想快些死,姜姑娘大可直接一剑杀了他。”
众人:“……”他们当然不想死。
炼器宗宗主小心问:“世侄可知是为何?”
沈厌尘淡声道:“那人将阵法与自己心脉相连,他若死,这阵法便成了一座死阵,再无生门,届时这里就成了有进无出的死地。”
四周一片寂静,众人呼吸都停了。
“这么说,杀不杀他,咱们都会死?”
有人哽咽着问出所有人心底最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沈厌尘沉默。
屏障靠灵力支撑,总有灵力耗尽的一日。
除非,姜宛能在他们灵力耗尽之前,寻到破阵之法。
所有人如丧考妣,面如死灰,“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墨殿主,你们早早让弟子撤离,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此劫?”不知是谁,不善问道。
众人来回张望,确实没有看到丹神殿的弟子,顿时一个个面色难看。
“墨殿主,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与那魔族同流合污?故意将大比设立在此处,为的就是想让我们全军覆没?”
“墨殿主,你意欲何为?”
“让他出去,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堂堂丹神殿殿主竟然暗藏祸心。”
“对,杀了他,推他出去,让他也尝尝被吸干精血的滋味。”
一个个激愤大骂。
墨殿主无语,怎么又扯到他头上了?
“诸位误会,误会,我若是早知道,怎么还会留在此处。”
“那你怎么解释,丹神殿众弟子均提前离场?”
墨殿主被人挤到屏障边缘,再后退一步,就会踏出屏障。
身后红线挥舞着跃跃欲试,妄图抓住机会将人拉住。
“是弟子们想要庆贺,天香楼自来生意红火,需提前预定,这才全跑了。”
解释的牵强,却也在情理之中。
姜宛管不得旁人如何,目前她陷入两难之境。
杀,阵法将不熄不灭。
时间久了,死的不单单是这些人。
到时候,整个修者界都将沦为尸海。
不杀,难消她心头之恨。
既然解不了,那便破阵!
“你很得意?”
姜宛收回手,灵剑消散,她顿下身,纤细的手按在地上。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