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朝堂上见到的御王,柳安鹤总觉得与从前那个权倾朝野的战神,并无任何区别。
这样的萧墨宸,哪里有半分残废濒死的模样?
莫非,御王已经好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柳安鹤的眉心就猛然一跳。
“无论用什么办法,利用御王从前对你的情意也好,你曲意逢迎也罢,定要探听出萧墨宸身体的真实情况!”
柳雪菡双目一亮,耳边仿佛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这是机会!
是她摆脱嫁给祁瑞霖这个**的机会!
也或许是她与墨宸哥哥重归于好,她重新成为御王妃的机会。
柳雪菡压下翻涌的情绪,连忙起身盈盈一拂,乖巧道:“孙女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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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
当日镇国公楚战天的手术非常成功。
再加上姜南溪手术系统中的药物疗效显著。
不出两日,楚战天就已经生龙活虎,中气十足。
虽然因为伤口没愈合,还无法顺利行走。
可只要懂点医术的大夫来把脉,就能诊断出来。
镇国公的绝脉之相已经消失。
原本困扰着他的附骨疽症状,也奇迹般的好转,变成了普通的外伤。
京城的名医和太医院的太医听闻这消息后。
一个个震惊地无以复加。
时不时就有那些醉心医学的大夫,腆着脸找上门来,只为查看一下镇国公如今的病情。
以及向姜南溪询问治疗附骨疽的方案。
“滚滚滚!都给老子滚出去!你们还有完没完了?老子是你们的玩物摆件吗?”
“要不要老子把这双腿卸下来,让你们带回去研究啊?啊?”
姜南溪一进镇国公居住的内院,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咆哮声。
只见还坐在轮椅上的楚战天,正举着把长枪,对着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胡乱挥舞。
一副要把他们全都给宰了的架势。
只不过,那挥出去的长枪上没有丝毫杀意。
总是失之毫厘地擦着逃窜老头们的衣角划过。
逃窜的老头们脸上也没多少惊慌,只是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无奈道:
“镇国公,您这么闹腾,我们还怎么看您伤口的愈合情况,还怎么把脉啊?”
“就是就是!您要是再这么不配合,我们就只能跟南溪县主告状了。”
楚战天立刻吹胡子瞪眼:“告状就告状?你还真当老子怕了那个小丫头吗?”
“咳咳……”
话音刚落,一阵咳嗽声从门口传来。
楚战天一扭头,看到熟悉的身影,顿时面色一僵。
逃窜的老头们却是面露喜色。
“小医仙,你来了?”
“南溪县主,您快劝劝镇国公吧,每次您一回去,他就不肯听我们的。”
“对对,昨儿个晚上,镇国公还想弃了轮椅去外面走,咱们好说歹说才给劝下来!”
“这刚做完手……做完手术,伤口都没愈合呢,怎么能随意走动呢?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这些七嘴八舌告状的老者们,都是大夫。
有姜南溪在镇北军军营中认识的虞大夫、李大夫。
有京城中有名的回春堂坐堂的郑大夫。
也有太医院中擅长骨科和疡科的季太医、小张太医。
镇国公的病很多大夫都曾经手过。
他们是眼睁睁看着镇国公的附骨疽逐渐严重,病入膏肓的。
神医谷谷主和周元泰的截肢诊断虽然残忍。
但他们也是认可的。
因为实在是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能保住镇国公的命了。
可谁知,一转眼就听说镇国公的病竟然被治好了。
而周院判失去了镇国公主治大夫的位置。
一时间,所有接触过镇国公病案的大夫们全都蠢蠢欲动。
尤其是虞大夫、李大夫他们。
听说治好镇国公的大夫是姜南溪,立刻便寻了过来,想要长长见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而姜南溪也没有阻止。
在能保证患者安全的情况下,她是很乐意教授这些大夫关于手术和西医的基础常识的。
一来二去,镇国公就成了姜南溪的教学案例。
在姜南溪腾不出空的时候。
换药和监察状况的工作,也可以交给这些大夫去做。
对姜南溪而言,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可镇国公不乐意了。
他楚战天是什么很随便的人吗?
要跟只猴子一样被这些老头子参观。
还要让他们叽叽喳喳在耳边吵个不停。
只可惜,他的那点抗议,被姜南溪无情镇压了下去。
老头儿脾气火爆,连自己的权臣儿子都能训得跟孙子一样。
可奇怪的是,每次面对这个能当他孙女的小姑娘。
就莫名觉得心虚气短。
真是见了鬼了!
这小丫头又不是妹妹。
他怎么每次见到她,就跟从前见到妹妹一样,完全提不起反抗的勇气。
就仿佛是被血脉压制了一般。
姜南溪安抚了几个大夫,让他们离开。
这才似笑非笑地看向楚战天。
楚战天被她看的炸毛。
立刻梗着脖子,色厉内荏道:“看……看什么看?难道老头子我刚刚说的不对吗?我又不是猴子,怎么能让他们随便观看摆弄?我可是镇国公!”
姜南溪笑了一声,走到病床边,曲起手指敲了敲:“躺上去。”
楚战天对她吹胡子瞪眼。
这小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尊敬长辈啊!
自己叭叭说了半天,她就一句“躺上去”。
哼!这是没把他楚战天放在眼里。
姜南溪:“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恢复情况。”
尤其是填充的骨水泥,是否有移位,需要仪器进行检测。
楚战天跟她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最后重重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自己推着轮椅来到床铺旁边。
也不等姜南溪来扶,手一撑,就坐了上去。
姜南溪一边给他做检查,一边才不紧不慢道:
“我想,战场老兵中,如镇国公你一般罹患类似附骨疽病症的病人,一定还有许多许多。”
“我有治疗附骨疽之法,可就算我的医术高超,也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
“若这世间能再多几个掌握治疗手术的大夫,他们又将这种手术之法,传承给徒子徒孙。”
“那么将来,这些大夫,或许就能救战场上千千万万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