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瑶并不想将定远侯府和凌婉茹得罪死了。
以后,她还是要回到侯府,夺回她的世子妃之位的。
所以姜思瑶只打算取一些不起眼的金银,作为一路上的盘缠。
而且,这些金银,本就只能抵沈玥彤从她这里抢走的。
她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根本就算不上偷!
可姜思瑶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凌婉茹的嫁妆箱笼最底层,翻出一个天大的秘密。
一个……能让姜南溪万劫不复的秘密。
“小姐,你究竟翻到了什么东西?是和大小姐有关的吗?”倚翠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姜思瑶双目灼灼闪亮,几乎忍不住想要脱口而出。
但她很快就抿紧了嘴巴,一言不发。
如此大的秘密,她自然要卖一个最好的价格,来作为自己翻身的本钱。
也要一击让姜南溪那个**人,永无翻身之地!
就在这时,房门被一把推开。
刚刚安顿他们的侍卫长走进来,神色依旧阴冷得让人胆寒。
姜思瑶却根本顾不得害怕,几步上前激动道:“大人,长公主……长公主答应见我了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秘密,要告诉长公主!”
侍卫长冷笑一声:“长公主已经答应一会儿见你了,你们随我来吧!”
姜思瑶和倚翠连忙跟上去。
可没走多久,她就意识到不对劲。
“大人,这……这似乎不是去长公主寝宫的路吧?”
此刻本就是漆黑不见五指的深夜。
侍卫长却带着她们越走越黑,越走越阴冷荒凉。
姜思瑶直到此刻,心中的兴奋和急迫,才逐渐被恐惧所取代。
“不,我……我不想见长公主了。今天太晚了,我……我还是明日再来拜访长公主吧!”
姜思瑶脸色发白,转身想走。
却听耳边传来锵一声响。
侍卫长长刀出鞘,凶狠冷酷地瞪着她:“现在想走,晚了!长公主府也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吗?”
姜思瑶带着哭腔道:“可我……可我真的是来给长公主提供搬倒姜南溪的把柄的啊?长公主她……她为何要这么对我?”
侍卫长冷笑一声:“姜二小姐,你可是南溪县主的亲妹妹,谁知道你所谓的把柄是真的,还是给长公主设下的陷阱?所以,只能委屈你在见长公主之前,先经受一番严刑拷打。只要你能挺过去,长公主便会相信你的真心,到那时,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严刑拷打?
不!
不不不!
她可是金枝玉叶,是英国公家的小姐,是定远侯府未来的世子妃。
怎么能被人严刑拷打?
而且,长公主府折磨人的手段,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等挺过一轮严刑拷打,她还能有人形吗?
到那时,她要好处又有何用?
姜思瑶此刻简直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为什么不逃离京城,为什么要来找长公主这个疯子?
便是想要用手上拿的把柄拌倒姜南溪,她也可以去找皇上,找太后啊!
为什么要深更半夜,瞒着所有人偷偷拜访长公主府。
如今她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眼看着侍卫长提着寒光闪闪的长刀,凶神恶煞的逼近。
姜思瑶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想也不想就把身边的倚翠推了出去。
扑哧!
倚翠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
就感觉肚子上传来一阵剧痛。
她呆呆地低下头。
只见一把长刀直接横着切开了她的肚子,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
倚翠难以置信地缓缓扭头。
却只见到自家小姐拿她挡枪后,夺命狂奔的背影。
“小姐……小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侍卫长一把拔出刀,狠狠一脚将倚翠踹飞出去。
倚翠身体抽搐了一下,彻底失去了声息。
侍卫长却连看都没看一眼,狠狠啐了一口,就朝姜思瑶逃跑的方向大步追去。
……
另一边。
等侍卫队长走后,萧雅娴直接招来丫鬟和嬷嬷整理凌乱的屋子,给她梳洗。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外面的天空越发漆黑,这是个无星无月的夜晚。
而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吱嘎!
一声轻到微不可闻的开门声传来。
萧雅娴以为是侍卫长来回禀消息了。
她迫不及待地转身,急切道:“那**人的妹妹招了吗?她手上到底握着什么秘……”
萧雅娴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紧蹙着眉头,看着从夜色下缓缓走进来的青年,眉头厌恶地皱起。
“彦舟?深更半夜的,谁准你擅闯长公主府的?还不给本宫滚出去?”
来人的身形容貌,随着沐浴在寝殿的烛火下,逐渐显出分明的五官。
这是个穿一席黑衣的青年。
他的衣服极黑,皮肤却极白,白的让人乍一看,仿佛看到的不是活人,而是死尸或厉鬼。
他的五官本也是极其俊秀的。
可周身却笼罩着一股阴诡气息,让人只瞧一眼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而且他的瞳仁还是非常诡异的蓝灰色。
直勾勾盯着人的时候,仿佛是要来索命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此人便是楚穆炎的庶子,楚家二公子,楚彦舟。
因其母亲是卑**的胡人奴隶,所以才会有这样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
也因着这双眼睛与卑微的出身。
楚彦舟在楚家一直不受待见。
成日里如个幽魂一样,没有存在感。
偶尔对上他的眼睛,都会被他鬼气森森的模样吓到。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太子成年选伴读。
没想到,整个京城那么多王公贵族的子弟都没被选中,却选中了楚彦舟。
而且,随着楚彦舟进东宫陪伴在太子身边。
太子对他越来越倚重信赖,甚至到了一日都离不开的地步。
楚彦舟这个原本人人能践踏的庶子。
自然也是从此水涨船高,成为了所有人巴结的对象。
可这其中,并不包括萧雅娴。
从头到尾,萧雅娴就看不起这个胡人奴婢所生的庶子。
不过能奴颜婢膝地谄媚讨好太子罢了。
可爬的再高又如何?
**种就是**种!
哪怕以后靠着攀附太子成为权臣。
也抹消不了他体内留着肮脏卑**的胡人血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