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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溪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胸口莫名有些堵得慌。
萧墨宸眼神猛地一沉,周身杀气毕露:“李昊天,你在找死!谁准你叫南溪的?”
李昊天却对骤然加身的威压丝毫不惧。
嘴角的笑反而越发意味深长:“怎么?就因为南溪要嫁与你为妻了,御王便要限制她囚禁她,连她与其他男子的交往都不被允许吗?那以后,御王是不是连南溪去给旁的男子治病都会阻止?是不是还要将她如寻常女子一般禁锢在后宅之中,只成为你一个人的所有物?”
“而你自己呢?却能将前未婚妻接入府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都毫不避嫌。”
“南溪,你当真甘愿嫁这样一个男子,从今往后被锁在闺阁深宅之中,荒废掉你的医术与才能吗?”
李昊天话还没说完。
一股滔天的杀意已经汹涌澎湃袭来。
萧墨宸颀长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等再出现的时候,修长如玉的手指已经牢牢掐住了李昊天的脖子。
潋滟的桃花眸透着彻骨的寒意,如看死人一样看着这位大梁质子。
“李昊天,你在找死!”
李昊天向来优雅从容的脸上,第一次闪过一抹恐惧。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掰萧墨宸扼住自己喉咙的手指。
内力在求生本能地驱使下疯狂涌动。
以李昊天的功力,按理说全力催动内息之下,直接掰碎一个人的指骨都是轻而易举的。
可此刻面对萧墨宸,那只扼住他喉咙的冰冷五指却在他的攻击下,纹丝不动。
所有涌动的内息,在碰触萧墨宸的瞬间,就仿佛是泥牛入海。
消失地无影无踪。
而他的脖子,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脆弱过。
仿佛只要那冰凉的五指一用力,就能将之彻底扭断。
这男人当真中了巫髓毒,命在旦夕吗?
李昊天又惊又怒。
心中的那个猜测也更验证了几分。
他忍不住看了姜南溪一眼,强压住心中的恐惧。
勾唇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御王就要杀我?我可是大梁送来西楚求和的质子,御王杀了我,就等于西楚主动撕破两国盟约,向大梁国宣战。御王就不怕因为自己的私心,导致两国交战,民不聊生吗?”
萧墨宸居高临下看着他,眸色冰寒彻骨。
“你以为,本王不敢吗?”
李昊天的笑僵在脸上。
脖子上的五指在毫不留情地收紧,一股窒息般的恐惧,几乎将他淹没。
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在告诉他。
他真的敢!
御王就是个疯子!
“萧墨宸!”
就在李昊天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一只柔白纤长的小手搭在了萧墨宸手上。
往后轻轻一扯。
刚刚自己动用全部内息都撼动不了的五指,就毫无阻碍地松开。
胸口的窒息感陡然消失。
李昊天连连后退好几步,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而萧墨宸此时却连看都没再多看他一眼。
他反手抓住姜南溪的手,将她死死箍在怀中。
姜南溪挣扎了几下,挣不脱,忍不住狠狠踹了男人几脚。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李昊天就算再油腻再死装再讨厌,那也是大梁国送到西楚国的质子。
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更何况是订立和平盟约时,相互送到对方国家的质子。
要是真把李昊天杀了,说不定大梁国以为西楚想撕毁盟约。
回头造成两国交战,生灵涂炭,那真是万死难赎其疚了。
萧墨宸冷笑一声:“放心吧,我没想要杀他。”
他的视线像扫过**一样扫过李昊天:“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还不值得本王动手。”
李昊天脸上陡然闪过一丝恼怒。
可惜,萧墨宸却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只目光不善地看着怀中的女孩:“怎么?不过如此,你便心疼了?”
姜南溪简直目瞪口呆。
明明是自己在质问他和白月光藕断丝连的事情。
这狗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对他们的质问完全置之不理,反而倒打一耙的?
姜南溪张了张嘴正要说话。
就感觉腰上一紧。
她看到男人的桃花眸中闪过委屈和恼怒。
“还是说,你真的相信了他的话,认为我会在婚后囚禁束缚你?”
“闭嘴!你先别说话!”
姜南溪没忍住,吼了男人一声。
随后伸出手一把捂住了男人还想要开口的嘴,噼里啪啦就把憋了一路的怒气和问题一股脑儿全抛了出来。
“萧墨宸,你只需要告诉我,今日柳雪菡来找你做什么?你为什么把她带入书房,为什么刚刚不让我进书房?你们在书房里单独相处了多久,都做了些什么?”
“给我正面回答,你和你的前未婚妻到底有没有藕断丝连!要是再敢七弯八绕地转移话题,看我削不削死你!”
镇国公和宋大康几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姜南溪。
简直被她的直白和凶悍吓呆了。
善妒不是七出之条吗?
未出嫁的女子不该端庄矜持吗?
南溪县主这岂止不端庄、不矜持,完全是凶悍善妒到了极点!
高高在上的御王殿下,真的能忍吗?
事实证明,萧墨宸非但能忍,甚至还非常享受。
那双刚刚还冰寒彻骨的桃花眸,此时却溢满了温柔的笑意。
待姜南溪吼完了,他才伸手将她捂在自己唇上的手抓下来。
轻笑道:“南溪,我现在能说话了吗?”
姜南溪没好气道:“说!”
萧墨宸:“第一个问题。”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道:“今日柳雪菡来找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啊?”
这下,姜南溪是真的懵了。
李昊天大声道:“不可能,有人亲眼看到柳小姐进了御王府,半日都未出来!”
萧墨宸冷冷看了他一眼:“李昊天,看来这些年你在西楚国做了不少事啊?竟连我御王府的动向都这般清楚!”
李昊天此时再也无法维持平日优雅矜贵的笑容。
他目光阴鸷地瞪着萧墨宸,冷笑道:“御王,你何必转移话题?你敢当着南溪的面发誓,如今柳小姐不在御王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