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入赘:我苟到举世无敌 第1025章 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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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泽如数家珍,掰着手指继续道:“还比如,遍布各地的‘那间客栈’,京城的‘那匣楼’……老实说,本座觉得,贵门各位取名字的本领,实在算不上特别高明。”

他摇了摇头,“索命门也并非诸位想象中那般隐蔽。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只要银子给够,总能打听到些边边角角。密谍司若真欲剿之,十年前便可连根拔起。”

他话锋一转,语气稍缓,“只是,这些年来,索命门的诸位行事还算规矩,懂得分寸,知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更难得的是,一直暗中为高平、镇朔等边军转运粮秣、药材乃至一些‘特殊’的军械辎重,于国于民,算得上是有功的忠义之士。”

“魏公知晓后,亦曾赞许过诸位这片难得的赤诚之心。故而,多年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曾真正理会。”

“所以,眼下有个机会。” 枯泽身体后靠,目光变得深沉,“贵门自己想必也清楚,常年隐匿于阴影之下,靠着江湖恩义与提心吊胆过日子,绝非长久之计。朝不保夕,如履薄冰,滋味并不好受。”

“不如,直接归顺我密谍司。” 他摊开双手,温声道:“毕竟,我们干的是同一件事:护国、靖边、肃奸。密谍司虽严,但终究是朝廷衙门,有编制,有俸禄,有功则赏。当然,有人的地方,难免有门户之见,有裙带关系,密谍的质量也良莠不齐,急需真正有能力的干才补充。”

他深深看了陆氏和荀三爷一眼:“而索命门的诸位,据本座所知,并非只为银钱卖命的亡命徒。你们之中,多有因边军惨案、亲人蒙冤、或是不忿朝廷某些龌龊而聚集起来的义士。你们是为心中的‘道’,为一份不甘与执着而战。这份凝聚力和信念,正是密谍司某些日渐腐朽的环节所缺乏的。”

“当然,”

枯泽最后慢悠悠地补充道,目光有意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许舟,“还有很多你们自以为无人知晓的陈年旧事、隐秘关联……本座便不在此一一赘述了。”

言尽于此,其意自明。

密谍司知道的,远比他们此刻说出来的要多得多,多到足以构成致命的威胁。

陆氏与荀三爷再次忍不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凛然。

对方知晓索命门所有的据点名称,连荀三爷的陈年旧伤来历都一清二楚……索命门内部,必然出现了极其严重的泄密,而且泄密者的地位,恐怕高得吓人!

可知道这些绝密信息的,满打满算,门内也不会超过五指之数。

除了他们二人,还有谁?

也未必……

荀三爷心头猛地一跳,忽然想起那日里苏朝槿说过的话。

她是如何知道索命门与许舟的关联的?

她到底还知道多少?

但奇怪的是,若澄心阁里那位魏公早已将索命门摸得如此透彻,为何这么多年,真的就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曾动手清除或收编?

答案仅仅是“欣赏忠义”、“缺乏干才”?

绝不会这般简单。

枯泽仿佛没看见陆氏与荀三爷眼中深藏的惊涛骇浪,反而自顾自地赞叹道:“说句实在话,诸位这些年暗中经营、奋斗所求之事,有许多甚至是我密谍司明面上都难以做到,或不敢去做的。这份胆魄与能耐,本座是真心佩服。”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许舟:“他提了一点,本座深以为然,今日想与诸位谈谈。”

“诸位干的,本就是刀头舔血、铤而走险的营生。所求者,无非是一个公道,一份安稳,或是一个能放手施为的凭依。密谍司若能给你们一份朝廷认可的正式身份,一份写在吏部档案里的‘编制’,岂非两全其美?”

陆氏眼神微凝,语气听不出喜怒:“编制?何谓编制?”

“嗯,这个嘛……”

枯泽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片刻:“便好比铁饭碗,入了密谍司的籍册,便是正经的朝廷公差。可按品级领取朝廷俸禄、禄米,享有‘官身告牒’,见官不跪,非谋逆重罪不得擅用刑讯。若有家小,可按制分拨官舍或给予相应宅邸补贴;因公伤残亡故,有专门的抚恤银两与荫补名额;甚至诸位若有意,立下功劳后,为子弟谋求一个国子监的监生名额,或是军中的武职出身,也并非不可能。”

他笑了笑,“当然,这些都只是让兄弟们日子过得踏实些的‘添头’。”

陆氏沉默片刻,不再纠缠于这些细节,问道:“枯泽大人说了这许多好处,那么,密谍司……或者说魏公,到底想要索命门做什么?”

枯泽摇了摇头,脸上笑容微敛:“陆东家,你错了。此刻,并非密谍司想要什么,也未必全然是魏公的意思。是本座,枯泽,个人需要索命门的力量。”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心中都是一震。

这已不是简单的衙门招安,而是纯粹的个人势力经营!

枯泽究竟想要做什么?

枯泽不再卖关子,低声道:“自陛下登基,天下承平已近四十载。然北狄狼子野心,从未有一日停止对我大玄的渗透。四十年间,已查明并铲除的北狄暗桩、坐探、乃至被收买腐蚀的官员将弁,累计一百三十七人。其中,有边镇卫指挥使一人,州府同知两人,六部主事、员外郎五人,其余大小官吏、将校、士绅不计其数。”

“而这,仅仅是事发暴露的。” 枯泽眼神阴沉,如数家珍:“更多隐藏极深的,或许此刻正身居要职,手握权柄,甚至就在你我左右。他们如同附骨之疽,平日毫无异状,一旦边关有变,或朝廷有重大决策,其危害不堪设想。更令人棘手的是,”

枯泽疑惑道:“北狄那位总领对我大玄谍事的‘陆渊’,似乎对我密谍司的运作方式与渗透手法极为熟稔。本座近年来数次精心布局,耗费巨大代价遣人北渡,意图打入其核心,结果最高者,也不过勉强触及北狄枢密院下属兵曹司的一名从五品令史,或是中书省左司下属户曹房的一名正六品都事。”

“皆是些看似紧要,实则为流水事务节点的职位,能得些边角消息,却难窥真正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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