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入赘:我苟到举世无敌 第927章 商议

苏玄嗣却立刻摇头,否定得十分干脆:“不会是他。这种接近谋反、一旦败露便是万劫不复的事情,他绝不会做。他看似荒唐,实则极有分寸,深知陛下的底线在哪里。挑战太子的权威,与挑战陛下的统治,是两回事。他分得清。”

柳云溪眉头紧锁:“若按苏大哥所言,不是秦王,那便只能是太子了?可太子派这批死士伪装前来,意欲何为?难道是想杀了人,然后栽赃给秦王?”

他随即自己摇头否定:“这说不通,此举太过粗劣愚蠢,破绽百出,三岁小孩都不屑用,如何能扳倒一位亲王?”

苏朝槿看向一直沉默思索的许舟,突然开口:“姐夫,现在纠结幕后主使并非首要。关键在于,春狩势在必行,绝不可能因我等怀疑便中途废止。不论是谁假扮了黑龙卫,他们所图必然甚大。明日进入猎场,你定要离太子和秦王的车驾仪仗远一些,越远越好,以免被突如其来的漩涡卷入,粉身碎骨。”

许舟迎上她的目光,郑重颔首:“我晓得的,放心。”

“还有一事,”柳清安犹豫了片刻,看向苏朝槿,见对方微微点头示意,这才压低声音道:“明日春狩,主线围场定在‘梅谷’。那是太子新近划定的猎区,地势险要,三面皆是陡峭山崖,唯有南面一道狭窄谷口可供出入,形同口袋。一旦皇室卫队在外封围合拢,谷内与外界的消息立时便会断绝,成为一处绝地。”

她以指蘸了杯中些许冷茶,在桌面上快速勾勒出简略地形:“我们绝不能进梅谷。需在队伍进谷前,寻个由头,比如假意追逐一只罕见的白狐或林麝,主动掉队,偏离主道,向西北方向,走碧云寺后山;那里有一条先朝遗存的荒废香道,石板残破,荆棘丛生,但尚可通行,人迹罕至,可直插卧佛寺的旧塔林。”

“塔林早已废弃,无兵丁把守,亦无僧人驻锡,只余下数十座残破的野塔孤零零立着,砖石缝隙里爬满了青藤。昨日刚下过雨,石阶和断砖上苔藓湿滑,行走时脚步须放得极轻。?穿出塔林,便是樱桃沟,山泉常年沿沟壑流淌,猎户只踩出一条仅容一人的狭窄石径,春夏雨季亦不干涸,顺着这条沟一路向北,便可抵达寿安山南麓。”

柳清安总结道:“寿安山距阜成门仅十五里,我们可沿山背人迹罕至的采药小道下行至模式口,从那里上官道,快马加鞭,直通西直门,应能赶在戌正闭城前一刻入都。只要进了城,便是天子脚下,任谁想再动手,也得掂量掂量。”

苏朝槿眼神闪烁补充道:“寿安山山腰处的‘卧云庵’,看似是座不起眼的荒庵,实则是我们苏家的一处隐秘别业,内有密室,常年备有矫健的快马与坚固的车辆,以及一些干粮药物。我们可在那里稍作休整,换马驾车,更能掩人耳目。”

苏玄嗣听完,却皱起了眉头,提出异议:“等等,既然要避开主路,为何不选择东南方向的‘璎珞岩’?那边地势更开阔,靠近官道,即便遇袭也更容易呼救或突围。绕道西北,经碧云寺、卧佛寺,路程远了将近一倍,而且多是荒山野岭,万一……”

苏朝槿看了看他,摇头打断:“大哥,璎珞岩看似近便,实则要经过两处皇庄和一座京营汛地。此刻情况不明,我们无法判断那些地方是否已被渗透。走那里,无异于自投罗网。西北路线虽远且险,但贵在人迹罕至,足以避开所有明面上的眼线。”

苏玄嗣思索片刻,不再坚持,只是挠了挠头:“是吗?既然你这么说……”

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许舟,等待他做最后决定。

许舟目光扫过桌上即将干涸的水迹地图,思索仅片刻,便果决道:“疑兵之计,贵在出奇。就走碧云寺后山。”

夜深如墨。

被假冒的黑龙卫接管的静宜园,陷入一种死寂般的“秩序”之中。

他们沉默地矗立在关键的制高点和通道口,如同真正的皇家鹰犬,忠实地执行着戒严命令。

园中各处的灯笼一盏接一盏熄灭,最终只余下主要路径上零星的气死风灯,在夜风中摇曳,投下斑驳晃动的光影。

然而,在那光影无法触及的阴影里,那些假黑龙卫的手,始终若有若无地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更有数人隐在袍袖下的手弩,机括始终处于半开状态,弩箭在黑暗中泛着冷硬的幽光,仿佛随时会撕裂这虚伪的平静。

在秦王下榻的“思永居”外,仉勇如铁塔般领着数名心腹汉子守在卧房门外。

他没有像寻常护卫那般踱步,而是将那柄门板般的巨剑猛地**院中的青石板地,剑尖直没入石半尺有余!

更奇的是,巨剑之上缠绕的乌黑锁链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气机牵引,竟一节节自行浮空,如同拥有生命,在他周身丈许范围内缓缓游弋,隐隐发出低沉的嗡鸣。

淳化居。

太子的院落则是一片另一种压抑的静谧。

他独自一人坐于院中石凳上,月白常服在清冷月色下宛如谪仙。

面前石桌上摆放着一杯茶水,他目光放空,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唇角那惯常的温润笑意早已消失无踪。

刘先生和一众东宫侍卫则远远守在廊下阴影中。

今晚,注定有许多人都睡不着觉了。

此时,许舟并未进屋,他独自坐在竹韵苑院中的石凳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全身感官都提升至巅峰,耳听八方,防备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时不时睁眼看向香山寺残存钟楼的顶端,可是那些“黑龙卫”,就像真的只是在执行守卫任务一样,除了必要的巡视,一整晚都再无任何异常动作,安静得令人心头发毛。

“吱呀——”

一声轻响,打破了庭院里凝滞的夜色。

许舟循声回头,只见东厢房的木门被轻轻推开,苏朝槿披着一件素色的外衫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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