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入赘:我苟到举世无敌 第924章 裂痕

仉勇回头看向秦王,等待示下。

秦王眯着眼打量了刘先生片刻,忽地哈哈一笑,挥了挥袍袖:“既然刘先生都亲自出面了,这个面子本王不能不给。罢了罢了!”他话锋一转,指向那面色苍白的随从,“只是刘先生,你身后这位,得空还得好好教教他规矩,什么场合该说话,什么场合该闭嘴。”

刘先生微微颔首,并不答话,只是转身,依旧低眉顺眼地退回到太子身后,仿佛从未移动过。随着她气息一收,那凝滞的空气骤然一松,出手的汉子只觉得禁锢之力消失,闷哼一声,身不由己地“蹬蹬蹬”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脸上已满是惊骇。

满座宾客个个头皮发麻,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都不敢喘,恨不得自己此刻是隐形的。

太子这才看向秦王:“皇兄,孤的人,孤自己会管教,就不劳皇兄费心操持了。”

秦王如滚刀肉般浑不在意,捏起面前酒盅,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他咂了咂嘴:“成啊,那你可得好好教!”

刘先生慢条斯理地开口:“殿下,请放心。方才事起之初,我已命人持东宫令牌,将太子妃与小殿下先行护送出了香山。此刻,应由顾沂亲自接手护送。顾沂修为精深,尤擅潜行暗战,不在贫道之下,想来必能将太子妃与小殿下安然护送回京。为保万全,贫道还请示调动了驻扎在京西的‘神枢营’一支百人精锐沿途警戒,确保回路无忧。”

太子闻言,微微颔首:“先生安排得周全,孤心甚慰。”

他转头目光平静地看向秦王,声音温和:“皇兄,孤事先确实不知你今日会来,既是未知,谈何预先设局栽赃诬陷?此其一。其二,孤也从未觉得此事是皇兄所为。所以,此刻你我便不必在此相互猜疑,徒惹人笑。至于究竟何人所为,且等黑龙卫或密谍司来了,自有公断。”

秦王闻言,咧开嘴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身子懒洋洋地往后一靠:“临时起意的事儿,谁说得准呢?我看你啊,这害人之心是常有,防不胜防。不过无妨,你且记着,真把本王逼急了,本王……是会出手的。”

今日从他踏入这大帐那一刻起,便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先是言语间夹枪带棒,暗指太子结党营私;继而更是喧宾夺主,公然抢了太子的主位安坐。这些桩桩件件的悖逆之举,若传到京城,定会惹得御史台那群清流群起而攻之,弹劾的奏章能堆满陛下的御案。

但他偏偏就这么做了,浑不在意,摆明了一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架势,要将先前其母后受的委屈,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此时,太子不再理会秦王的言语挑衅,微微侧首,对身后的刘先生低声吩咐道:“先生,局势未明,凶徒潜藏,你便守在孤身边,寸步不离,勿要去往他处探查了。”

刘先生低眉顺眼,稽首应道:“殿下放心,有贫道在此,必保殿下周身三丈之内,固若金汤,绝无宵小可近身。”

她略一停顿,继续道:“为策万全,贫道方才已燃符传讯于门下在外历练的几位弟子,他们此刻正从京畿各处赶来,约莫再有个把时辰,便能抵达香山,听候殿下差遣。”

太子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有劳先生费心布置。”

另一边,秦王见太子不再接招,也觉得无趣,摆了摆手:“既然没事了,那还愣着干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他歪着头,手指在案几上打着拍子,思索道:“方才唱到哪里了?让本王想想……哦,对了!”说罢,他竟然自顾自地,用那算不上悦耳甚至有些荒腔走板的调子,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祥云绕!祥云绕!九霄龙降落星桥,口吐真言破尘嚣:‘汝本是,璇玑将,宿慧未开尘缘扰,今朝灵窍当开窍!’”

唱完这几句,他哈哈一笑,看向那些呆立原地的乐工:“是这一句吧?本王年少时在宫里听过的,这么多年,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乐工与舞姬们面面相觑,最终都将目光投向了太子。

太子面上温煦一笑,轻轻抬手:“皇兄好记性。既然皇兄有兴致,便继续吧。”

丝竹之声再起,舞姬彩袖重扬,轩厅之内似乎恢复了之前的歌舞升平。

然而,经历了连番变故,大部分宾客的心思早已不在那戏文之上了,个个神思不属,目光游移。

许舟同样无心观戏,他的目光再次落向太子身后阴影中的刘先生。就在他打量之际,阴影中的刘先生仿佛有所察觉,竟转过头,与许舟对视。

许舟心头一跳,立刻垂下眼眸,假意专注于桌上的酒杯。

身旁,苏玄嗣依旧在埋头苦干,借着衣袖掩护,一杯接一杯的“酒水”实则大半都泼进了袖里乾坤,批量制造着那些灵巧的瓜果皮小人,派它们四处探查。

便在此时,另一侧的苏朝槿突然伸手,紧紧握住了身旁柳清安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柳清安微微一怔。

“清安。”

柳清安回过头来,见她面色惨白如纸,不由得吓了一跳,反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之前不是说已经好了吗,你……”

苏朝槿摇了摇头,打断她的话,声音压得极低:“嘘,别声张,我没事。”

柳清安皱着眉,仔细打量她,见她除了脸色异常难看,呼吸尚且平稳,说话也中气十足,似乎并无内伤迹象,心中疑惑更甚。

苏朝槿眉头紧蹙,仿佛在强忍着某种不适,将声音凝成一线,送入柳清安耳中:“清安,有一伙人,大约四十多个,已经进了香山地界,正在往我们这个方向快速靠近。”

柳清安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

苏朝槿忽然抿紧了嘴唇,不再解释。她眼神闪烁,似乎有难言之隐,无法明言自己如何感知。

沉默了片刻,她只是坚定地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清安,你现在不必管我为何知晓,重要的是,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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