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入赘:我苟到举世无敌 第914章 纸人

太子见他滴水不漏,笑了笑,不再绕圈子,转而提及旧事,语气恳切,推心置腹道:“孤知道,你心里或许有芥蒂。先前在高平,孤曾亲口答允你右司卫一职,最终却……食言了。” 他叹了口气,“如今想来,或许这样也好。孤如今这处境,你若真在东宫任职,怕是反倒要受孤牵连,步步维艰。是孤对不住你。”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按常理,臣子此刻便该感激涕零,表露忠心,说些“愿为殿下赴汤蹈火”、“不惧牵连”的言语了。

许舟沉默片刻,最终抬起头:“殿下,高平之事,是臣之本分,不敢居功,更不敢以此挟恩。至于官职……雷霆雨露,莫非君恩。陛下与殿下如何安排,臣便如何领受。臣只知,在其位,谋其政,无论身处何地,皆当恪尽职守,以报国恩。”

太子闻言,明显愣了一下,深深看了许舟一眼,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

就在这时,身后的苏朝槿适时开口,朗声问道:“殿下,您先前说陛下为此次春狩特意加了额外的奖赏,先前的‘忠显校尉’世袭诰身已是极重的彩头,莫非……还有比这更好的?”她眨着眼睛,一脸期待。

太子顺势收敛了瞬间的异样,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卖了个关子:“自然是有的。今年的彩头,定然不会让诸位少年英杰失望。具体是何物嘛……”他哈哈一笑,“容孤先卖个关子,待宴席之上,再当众宣布!”

众人说话间,已走出小巷,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一处极为宽阔的汉白玉广场呈现在眼前,地面光可鉴人。

广场尽头是一座气势恢宏的主殿,飞檐斗拱,张灯结彩。殿前并非封闭厅堂,而是延伸出一座巨大的开放式轩厅,以朱红梁柱支撑,四面通透,可览园景。

一条丈余宽的猩红地毯从轩厅入口笔直铺向最深处。地毯两侧,整齐地排列着数十张紫檀木雕花桌案,每张案后设着锦垫。

已有不少先到的宾客按身份高低分坐左右,低声交谈,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红毯的尽头,是一级略高的台基,上面单独设着一套更为宽大、雕刻着蟠龙纹样的金丝楠木桌案与座椅,那自然是太子的主位。

宾客们见太子驾到,赶忙齐齐起身,躬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步入轩厅,温和地用手向下压了压:“都坐,都坐!今日是春狩前夜,大家欢聚一堂,不必如此拘谨,随意些才好。”他转身对许舟等人道:“诸位也请自便,寻位置坐下吧。”

说罢,他便在內侍的引导下,走向那主位安然落座。

许舟无意引人注目,与江听潮交换了个眼色,便寻了靠近入口处的一处末席坐下。

不远处,陈寔一个劲地朝着柳云溪使眼色,似乎想邀他同坐,柳云溪却像是全然未见,径直与柳清安一起,选择了紧邻许舟的另一张桌案后坐下。

苏玄嗣则带着苏朝槿,不动声色地坐在了一个靠近廊柱、既能观察全场又不易被注意的偏角位置。

宴会随即开始。

宫女太监们端着美酒佳肴鱼贯而入,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响起。

太子率先举杯,说了一番勉励与欢迎的祝酒词,众人齐声应和,气氛看似热烈融洽。

席间觥筹交错,笑语喧哗,有人高声谈论明日狩猎的策略,有人欣赏着殿外朦胧的山水夜色,也有人暗中观察着太子的神色。

苏玄嗣面带浅笑,偶尔与苏朝槿低语两句,目光却似是不经意地环视着席间众人。

见无人注意他这偏僻角落,他借着举杯饮酒的掩护,宽大的袍袖垂下,悄无声息地从袖中滑出一张裁剪精巧的黄色符纸。

符纸之上泛着淡淡朱砂纹路。

他指尖微动,将杯中残酒极其隐蔽地往符纸上轻轻一弹。

那沾染了酒水的符纸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生命,竟自行微微扭动、折叠,眨眼间化作一个约莫指甲盖大小、五官模糊的小纸人。

那小纸人灵活地顺着他的袍袖滑到桌沿,如同一点被风吹起的纸屑,借着廊柱的阴影和宾客们晃动的身影掩护,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地,随即左右辨认方向,贴着地面,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一个地方倏忽间便消失不见了。

那小纸人灵动如活物,迈着细不可察的步子溜出喧闹的轩厅。

它来到外面的庭院,那颗用朱砂点出的模糊脑袋左右转动,似在辨认方向。

确认无人留意这角落,它当即轻轻一跃,身形如一片真正的落叶般飘起,悄无声息地贴上了院墙,随即如同一个技艺高超的飞贼,沿着墙头阴影,朝太子居住的内院方向快速潜行而去。

天色已完全暗沉,月影稀疏。

小纸人在连绵的屋脊上奔跑,其身轻如燕,几乎没有重量,灰瓦之上如履平地。

正因其身体小巧至极,颜色又与屋瓦相近,总能轻而易举地借助鸱吻、檐角阴影,或是恰好巡逻侍卫视线的死角,灵巧地避开下方院中那些明岗暗哨警惕的目光。

不多时,它来到一处更为幽静、守卫也明显森严许多的院落附近。

小纸人蹲在一处高耸屋脊的背光面,能清晰地看到下方廊下、门口皆矗立着披甲持戟的侍卫,气息沉稳,目光如炬,显然都是精锐。

这里定然已接近太子的核心居所。

它站起身,用那模糊的眼睛再次打量了一番,锁定了院落中一间看似书房或静室的房间。它悄悄滑至屋檐边缘,如同壁虎般倒挂而下,耐心等待着下方两名交错巡逻的侍卫转身的刹那空隙。

抓住时机,它轻轻松手,身体如一片真正的鸿毛般飘落,贴附在目标房间的纸窗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它用尖细的手指在窗棂纸上戳开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洞,随即身形一扁,如同流水般钻了进去。

房间内陈设雅致,一张宽大的书桌临窗摆放,上面笔墨纸砚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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