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入赘:我苟到举世无敌 第898章 两个忙

——人物——

许尘(小生)青衫磊落,腰悬短剑,负手而立。

智光(末)锦绣袈裟,金锡禅杖,手捻沉香念珠。

众僧(杂)红衣黄帽,分列两行,木鱼声断。

【小锣三击】

许尘冷笑三声,声如裂帛

“咄!香雾熏天,宝烛高烧;金身丈六,金装耀日。

只问你佛门:蠹仓硕鼠,缘何长跪不起?害忠酷吏,怎偏来添油加金?

——可是佛前本爱铜臭,借尔金身,替他们镀一层黑心!”

【紧板】

智光低眉,手掐念珠:“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佛无分别,唯人自招。”

许尘步步紧逼,剑眉横挑:“无分别?好个无分别!且看尔——口称五蕴皆空,却披锦绣;念道六根清净,偏缀宝珠!锦绣层层,包裹的不过名闻利养;珠宝颗颗,串成一副骷髅皮囊!”

【快板】

许尘拔剑横胸,朗声高吟:“金锡禅杖镇何妖?锦绣袈裟裹脓包!香火山头求真货,犹如粪里觅金瓢!——君不见,屠门酒肉穿肠过,佛座灯油遍地流;世间若真慈悲在,先把金装刮下来!”

【锣鼓收,木鱼骤断】

智光踉跄后退,念珠崩散,砰然落地:“阿——弥——陀——佛!”

双手抱头,锦袈裟微颤,汗如雨下

“佛法无边,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非经不灵,实我辈心魔自污。——佛门,休矣!”

【小锣三击,全场寂暗】

许尘收剑入鞘,仰天大笑:“金身刮尽,方见泥巴;袈裟撕破,不过破布!今日还你真面目,去也!”

拂袖,转身,大步下殿

【鼓板急收,灯暗,幕落】

许舟在身后看得面色古怪,哭笑不得。这戏文分明是改编自那**与佛子辩经的过程,只是这艺术加工的幅度……未免也太大了些。简直是扛着诛仙剑往西天灵山砍了!

这位李道长,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佛门“小黑子”。

他忍不住轻咳一声,幽幽叹道:“道长,你这已不是言辞尖锐,简直是手持利刃,刀刀都要见血封喉。若让大慈恩寺的方丈大师听得此等戏文,怕不是要亲自捧着佛祖舍利,来寻道长你辩个你死我活了。”

李长风吓得浑身一激灵,手中毛笔“啪嗒”掉在桌上。他手忙脚乱地合上那本泛黄书册,只见书册与毛笔灵光一闪,便如梦幻泡影般消失不见,桌面只余一杯清茶,袅袅生烟。

他迅速转身,脸上已堆满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哎呀!许舟道友散衙如此之早?快请坐,快请坐!贫道这壶‘云腴’刚沏好第二水,正是火候最佳之时,乃是用无何有山巅那株老茶树的头春嫩芽,辅以三更无根水烹制,寻常人可无此口福!”

他殷勤地为许舟斟上一杯,茶汤澄碧,香气清幽高远。

许舟在他对面坐下,接过那杯异香扑鼻的茶,却没有立刻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李道长这笔墨,何止是惊艳,简直是……杀气腾腾。你若肯将这写戏本的才情用于科场,莫说状元,便是要开宗立派,怕也无人能挡。屈居道门,着实是……嗯,别具一格。”

李长风闻言,眼睛一亮得惊人,激动道:“道友!你……你真是我的知音啊!”

他脸上放出光来,像是终于找到了能欣赏他“绝世才华”的伯乐:“不瞒你说,我也觉得《楞伽辩》初回里那几句,比如‘尔等跪拜求福禄,与那集市贩夫何异?不过是将银钱换了香火,将贪欲藏于木鱼!’以及‘念珠捻碎红尘念,经卷翻烂富贵心!’才是真正撕破了那层遮羞布,直指本心!”

说到此处,他却又瞬间蔫了下去,唉声叹气道:“可惜,可惜啊!这些呕心沥血之句,最终都被我那胆小怕事的小师妹给拦下了。她说什么‘打人不打脸,骂人莫揭短’,劝我莫要赶尽杀绝,说佛门势大,真惹急了,那群秃……高僧们联合起来念经咒我,虽不致死,却也烦人得紧。贫道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才……这才忍痛删减,可惜了我那字字珠玑啊!”

他捶胸顿足,一副绝世文章被埋没的痛心疾首状。

许舟看着他这番真情流露的表演,只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轻轻抿了一口那名为“云腴”的仙茶,只觉一股清灵之气直透四肢百骸,果然非同凡品。

他放下茶杯,神色逐渐凝重,目光湛湛地看向李长风:

“道长,茶已品过,戏也听毕。现在,该谈谈正事了。我心中之惑,还望道长不吝解惑。”

李长风哈哈一笑,提壶再斟,碧线似的茶汤在杯壁转了个圈,溅起细碎雾珠。

“云腴先入口,浊气自下行。”他把茶杯往许舟面前轻轻一推,“品茶即修心,急什么?你瞧这汤色多美。”

许舟皱眉,举杯一饮而尽,清灵之气瞬间游走百骸,可话头也被堵回喉底。

他刚要启唇,李长风袖袍一抖,壶嘴又凑了过来,再注半杯。

许舟挑眉,似笑非笑:“道长为何不肯谈正事?”

“正事?”李长风一拍桌案,振得茶壶嗡嗡作响,“我与许道友一见如故,同品仙茶便是正事!其余皆是闲事!”

许舟轻叹,指尖转着杯沿:“我知道长卦术通神,今日相遇,怕是早算到我所求为何。”

李长风当即摆手,一脸无辜:“欸,算人不算己,道门铁律!贫道哪能未卜先知自己会遇到你这煞……咳咳,旧友。”

许舟见他左右岔开话题,也不着急,提壶替他续上半盏云腴,水线击壁,声如玉磬。

他抬眼一笑,语气疏懒: “敢问道长——《道德经》言‘为无为,则无不治’。此‘为无为’,究竟落一‘为’字,还是落一‘无’字?若修道者刻意求无为,是否正堕入‘求无’之妄?小弟百思不得其解,原打算去大慈恩寺请佛子开示,既遇道长,何妨先听高论?”

李长风面色“唰”地青白,捏着茶杯的手指一抖,茶水顿时溅湿前襟:“有、有话好说!贤弟……有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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