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喜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额头上冷汗直冒。
还没等他开口辩解，牛大壮又接着说道：“我这人做生意讲究个公道。”
“刚刚我也说了，绝对不讹你，今天的就按昨天营业额算，没问题吧？”
“这……” 杨三喜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甘。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在接触到牛大壮冰冷的目光后。
只能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并挤出一句，“确实，今天的损失我必须赔。”
“这就对了。” 牛大壮满意地点点头，双手插兜，踱着步子继续说道：
“杨三喜，可事情还没完，你也不想想，经过今天这事儿。”
“往后一段时间谁还敢来我桃源餐馆吃饭？所以营业额肯定得下滑。”
牛大壮凑近杨三喜，呼吸几乎喷在对方脸上，然后一字一顿说道：
“我估摸着，至少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昨天今天的辉煌吧。”
“这十天里，每天少的营业额，你也得补上。十天之后，咱两清。”
杨三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这赔偿的算法简直闻所未闻。
可他根本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问道：
“大……大哥……昨天…… 昨天的营业额是多少？”
“昨天营业额超过 20 万，咱就按整数算，20 万一天。”
牛大壮站直身子，伸出手指一边比划一边说道：
“今天 20 万，往后十天每天算 10 万，就是 100 万。”
“还有这些被你们砸坏的桌椅，算 1 就好，不然你得说我讹诈你。”
牛大壮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加起来，一共 121 万。”
“啊？这么多？” 杨三喜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想哭却哭不出来，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可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牛大壮又开口了：
“杨三喜，事实上这还没完，并不是你赔这么点就完事。”
“你看看我这些员工，哪个不??是被你们吓得够呛？”
牛大壮转头看向身后满脸怒容的周梅等人，接着说：
“按道理，每人10??万元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我这儿一共 8 个员工，就是 80 万。”
牛大壮双手一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最后说道：
“所以，满打满算加起来，最终赔偿金额，就是201 万。”
杨三喜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双腿一软，整个人像滩烂泥似的瘫倒在地。
眼看着杨三喜颓废的样子，牛大壮冷笑一声，然后突然转身。
牛大壮先是看了一眼李青云夫妇俩，跟着注视着谢珊珊，然后说道：
“感谢领导给我们协商的机会，我的要求，就是刚才说的这些。” 。
牛大壮声音清朗，字字掷地有声，说着还故意给谢珊珊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狡黠，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某种信号。
谢珊珊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目光在牛大壮和杨三喜之间来回扫视。
说实话，谢珊珊觉得牛大壮索要的 201??万赔偿着实是个天文数字。
换做旁人怕是想都不敢想，毕竟201万可不是谁都能拿出来的。
可仔细一琢磨，从餐馆被砸的损失、顾客流失的营业额。
再到员工的精神赔偿，每一项都有理有据，挑不出毛病。
只是看杨三喜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显然是无法接受。
“这个嘛，如果实在协商不成，那肯定得公事公办！”
谢珊珊的声音冷静而威严，她转头看向杨三喜，眼神如炬。
“我确认一下，杨三喜，牛老板的要求，你能答应吗？”谢珊珊问道。
“我…… 我哪里有这么多钱？” 杨三喜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他的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活像一个被抽走魂魄的木偶。
他双手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你堂堂斧头帮混混头目，区区百万对你来说都不是事。”
牛大壮往前迈了一步，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接着说道：
“既然拿不出这么多钱，那就等同于不配合协商。”
“杨三喜，你们斧头帮为苏氏集团做事，这点钱不算啥吧？”
“当然了，你可以拒绝，你可以觉得我的条件有些苛刻……”
一听牛大壮这番话绵里藏针，杨三喜顿时就慌了神。
按照刚才的说辞，如果协商不成，那就是公事公办。
而公事公办的话，杨三喜和兄弟们都要被抓捕，后果不堪设想。
苏氏集团的确是斧头帮的大靠山，也许苏总能够把杨三喜和兄弟们捞出来。
可是这样一来，苏总会对斧头帮大失所望，说不定苏总都不认他这个私生子了。
因此，杨三喜快速思索之后，咬了咬牙，干脆就对着牛大壮开始磕头：
“不不不，大哥，你的条件不苛刻，我没有拒绝，这都是我自找的。”
“只是我一时半会儿真的拿不出201万，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
杨三喜哀求的声音越来越小，尾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可以给你时间，但人家领导执行任务等不了多久。”
牛大壮转头看向谢珊珊，眼神中带着询问与商量，说道：
“领导，不知道你们可不可以给他半个小时筹钱？”
谢珊珊闻言，先是一愣，心中暗自腹诽：
牛大壮啊牛大壮，到底是你在执法，还是我在执法？
可看着牛大壮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分明是铁了心要整治杨三喜。
而对于杨三喜这种胡作非为的家伙，确实需要买个教训才行。
谢珊珊便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问道：“半个小时？为什么？”
“我也知道，两百万也不是小数目，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拿出来的。”
牛大壮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那笑容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算计。
“权当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尽快筹钱。”
谢珊珊沉思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牛大壮，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完全可以，里边请！”
牛大壮热情地做了个手势，随后引导谢珊珊等人走进餐厅。
此时的餐厅，和出事儿之前，那完全是两码子事。
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零星的服务员在收拾着被混混们破坏后的残局。
到处是桌椅东倒西歪，地上还残留着碎瓷片和饭菜的痕迹，整个餐厅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