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你醒了?快去洗漱,面条马上就好。”宫楚熙回头看到楚清明,展颜一笑,眼角的细微纹路里都漾着温柔。
片刻后。
餐桌上多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点缀着翠绿的葱花,简单却暖胃。
宫楚熙坐下,拿起筷子,一边吃着一边和楚清明闲聊,之后看似随意地问:“清明,你的个人问题,到底怎么考虑的?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个家了。”
楚清明夹面的手顿了顿,垂下眼帘,声音平静:“宫姐,我离过婚。”
宫楚熙微微一怔,随即放下筷子,目光柔和地看着他:“离婚不是什么污点,只是一段经历的结束。不能因为摔过一次,就不敢走路了。”
她语气温和,带着过来人的通透:“婚姻这东西,就像穿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外人看着光鲜,内里滋味如何,冷暖自知。其实,婚姻不该是人生的必选项,而是遇到对的人后,心甘情愿的选择。当然,最重要的是,你是否还保有爱的能力,以及识别对的人的眼光。世道浮躁,人心易变,但总有些东西,值得我们去相信,去坚守。”
楚清明沉默地听着,面条的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宫姐,你说得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我肤浅了。”
宫楚熙见他听进去了,脸上笑意加深,带着几分打趣:“那现在还是单身吧?姐认识几个京城的姑娘,无论家世还是模样,又或者能力都没得挑,要不要见见?”
她试着给楚清明做媒。
楚清明连忙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告饶:“宫姐,您就别替**这份心了。我现在……还没那份心思。”
接下来,又是一通闲聊。
半小时后,楚清明离开宫楚熙家,孙天雄的车子已等在楼下。
接到楚清明,两人便径直赶往机场。
十一点,航班准点到达。
出口处,陈珂言的身影很快出现。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色羊绒大衣,腰带束出不堪一握的腰肢,更衬得身段高挑挺拔,曲线惊人。
她脸上带着长途飞行后的些许倦意,却丝毫无损那份清冷卓绝的气质,肌肤白皙,五官精致如同雕琢,一双眸子沉静如水,顾盼间自有威严。
她拖着一个小型行李箱,步伐从容,所过之处,吸引不少目光。
楚清明迎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语气如常:“老领导,您路上辛苦了。”
陈珂言微微颔首,嗯了一声,目光与他短暂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孙天雄赶紧上前,恭敬地问候:“陈市长,您好。”
陈珂言看向他,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点了点头:“天雄同志,好久不见。”
去停车场的路上,楚清明问道:“老领导,您这次在省城待几天?”
陈珂言目视前方,语气平稳:“下午就得回太平市。年后工作千头万绪,得提前回去做些准备。”
她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楚清明知道,她与市委书记顾清辉搭班子,压力非比寻常,提前回去,是要未雨绸缪,布局应对。
孙天雄立刻抓住机会,热情邀约:“陈市长,这都中午了,一起吃个便饭吧?我已经订好了地方。”
陈珂言看了楚清明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便道:“也好,麻烦天雄同志了。”
……
饭桌上,几杯茶水下肚,孙天雄的话匣子打开了,带着几分愤懑:“陈市长,您不知道,自从您被调走后,梅市长他……排除异己也太狠了。您在梧桐市留下的那些得力干将,像曾少凡县长,还有我……基本都被边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