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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菅没计较,直接把沈从戎打发走了。
见孙程英似乎还在恼火,云菅劝道:“不要因为一个外人,坏了咱们吃锅子的好心情。至于他和雅清之间,你要相信雅清。沈从戎这样的人,其实最好拿捏了。”
“你等着瞧吧,数年之后,他的挚爱又会变成雅清。”
孙程英:“……我妹妹不稀罕。”
什么挚爱不挚爱的,多晦气!
云菅笑一声,也不再多说。
虽然沈从戎不请自来打乱了大家的吃饭计划,但云菅身边的丫头们都很能干,很快就又把气氛张罗了起来。
绿珠还将新处理过的肉端了上来,终于叫云菅也吃上了香喷喷的涮肉。
之后,她还喝了一碗热乎暖胃的羊肉粉丝汤。
老大夫一直没走,蹭吃蹭喝到晚膳彻底结束。
临走时,他因吃得太撑,还喝了点酒,有些走不动道儿,还是寻情将其扶了起来。
孙程英在旁边怀疑道:“您老不是说了,饮食要适当,养生最忌讳贪欲吗?您这贪嘴,也对身子不好吧?”
老大夫眉梢一挑,得意道:“驸马爷这话可就错了。您多少岁,老夫多少岁呀?到了老夫这个年纪,莫说医道了,天道也约束不住。爱吃啥就吃点啥吧,万一哪天就吃不着了呢?”
孙程英:“……”
老大夫又笑眯眯的对云菅说:“公主也是,爱吃点啥就吃点啥。”
云菅好笑的问:“什么都能吃?”
老大夫:“那倒不是,shi就不能吃!”
云菅:“……您再这样,下次吃锅子不喊您了。”
“欸欸欸,老夫口误老夫口误!”老大夫赔着笑,拎着他的小药箱子,摇摇晃晃走了。
看他东倒西歪偏偏又走得很快的步伐,云菅觉得这老大夫再活个二十来年也不成问题。
将所有人打发走,云菅和孙程英一道回了寝殿。
两人对坐在桌边,都低头看着云菅的肚子。
孙程英试探询问:“是那位的?”
云菅笑着点头。
孙程英又问:“名字……殿下想好了吗?”
“还没有。”云菅说,“我读的书不多,你是探花,你来起名。”
孙程英有些受宠若惊,她迟疑道:“不征询那位的意见吗?”虽然不知道这位神出鬼没的面首是谁,但能入了殿下的眼,想必也是人中龙凤。
自己代替了对方“孩子爹”的身份,若是在起名这事儿上再霸占,难免招来对方的嫉恨!
还是谨慎点好。
云菅思索片刻,最后道:“你们都是孩子爹,你们都想。”
孙程英:“……行。不过,臣得去翻翻典籍。”
云菅笑了出来:“还早着呢,有大把时间给你翻。”
两人就着孩子聊了片刻,对于沈从戎的事,都没再提。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若是非要拆穿,将一切摆在台面上,难免脸上都不好看。
至于明日孙雅清的婚事……
云菅想,沈从戎必然还是会去的。
他夜闯公主府,要的不是现下生活有所变动,要的只是他的不甘心变成甘心!
现在得到了他最不愿意要的那个答案,他应该不甘心也甘心了。
就这样吧,反正只要自己好,大家就都好。
云菅满意睡去。
第二日,夫妻俩一起去了孙家。
孙府张灯结彩,院子从内到外看着都很喜庆。
但孙家人的面容上没有什么喜意,甚至几个夫人的脸上,隐隐还有怒意。
显然,沈从戎的所作所为并没有瞒得过她们。
云菅想,若不是她身份特殊,恐怕这些夫人都会迁怒到她。
不过还好,大夫人一向是理智的,她请云菅去内室坐,又叫妯娌几个招呼今日来宾。
等四下无人后,大夫人才小心翼翼抱怨:“若不是陛下赐婚,真不想为二丫头挑个这样的夫家。好好的姑娘,何故去给人做继室。前头有姨娘庶子也就罢了,关键夫君还是个拎不清的。”
大夫人边说边观察着云菅的神色,“成婚在即,便是为了双方的面子,他也该装得高兴些。可这沈从戎欺人太甚,日日念着甄氏亡妻,还要雅清进门给那亡妻牌位执妾礼,这将我们孙家的姑娘置于何地?将陛下的颜面又置于何地?”
云菅:“……”
给亡妻牌位执妾礼,这真是人的脑子能想出来的行为吗?
一直都知道沈从戎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但云菅没想到,他能这么奇葩。
云菅默了片刻,认真道:“叫雅清拒绝。沈、孙两家联姻,非是雅清高攀,论起来还是她下嫁,没由得叫沈从戎这样折辱。”
大夫人这才高兴起来:“就是公主说的这个理。”
反正这婚事能不能成都无所谓,如果被沈从戎搅的成不了,他们孙家人还高兴呢!
最重要的是,她们其实都知道甄兰若就是嘉懿公主,万一公主还念着和沈从戎的旧情,回头在这事上再得罪了公主,得不偿失。
如今能得公主一个准话,她们心里也就有谱了。
大夫人遣来自己的丫鬟,准备去给孙雅清母亲传个话,云菅却道:“不必了,我去瞧瞧雅清,顺便把这话说给她听。”
大夫人喜上眉梢:“那再好不过,多谢公主。”
云菅在小丫鬟的带领下到了孙雅清院子,一进门,就发觉这里热闹的很。
孙雅清平日瞧着不声不响,但手帕交却还不少。她性格不错,又有才学,一些不算深交但关系也还不错的姑娘,都赶过来为她贺喜。
不过云菅一进门,屋子里这些热闹就都停了。
所有人连忙转身行礼,就连孙雅清也站了起来。
云菅笑着道:“不必多礼,今日是雅清的好日子,大家莫要拘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众人起身后,却还是安静的看着云菅。
云菅走过去,先送了孙雅清贺礼,然后才说:“是你兄长叫我来叮嘱你几句。即便成婚嫁作他人妇,你也还是你自己。只要是叫你心中不快的事,皆可不做,也不必在意他人眼光,一切都有我和你兄长做主。”
孙雅清感动的红了眼圈,她朝着云菅盈盈一拜:“多谢公主,也多谢兄长。”
云菅笑笑,又和周围几个姑娘闲话了两句,这便走了。
她走后,好多姑娘都莫名兴奋起来:“原来这就是嘉懿公主,她长得好美!”
“雅清,公主待你真和气。不像我嫂嫂,看见我总是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