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聋，不用那么大声…”
宁老爷子没好气的看了宁中衡一眼，然后才接着说道。
“你就回去等着干常务副**吧，其他的就不要操心了，这是他于家该给的赔礼！”
“赔礼？什么意思？”
宁中衡觉得自己脑子嗡嗡的，完全跟不上自家老爷子的思路了。
“别问那么多…云山不会有事，你安心等着任命就是！”
宁老爷子摆了摆手，一副不想说话的表情。
就这样，十万火急赶回京城的宁中衡，连饭都没吃一顿又满头雾水的回了大林省。
……
河西省，暗流涌动。
关于齐绍川可能“位置不保”的小道消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出来。
省委大院里的风向，似乎开始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向齐绍川汇报工作的人，慢慢变少了，而魏平湖的办公室，则越发显得热闹起来。
……
调查组驻地。
姜云山坐在房间里，看着天花板。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两个星期了，完全与世隔绝。
他不知道外面的风波已经到了何种程度，不过他心里还算有底，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有事。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最上面会不会因为要息事宁人而暂时把自己调离搁置一段时间。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齐绍川也会受到影响。
原本他初来乍到根基就不够稳，再被这事狠狠削弱一下威望的话，魏平湖一定会抢夺话语权的。
而这个结果，姜云山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
境外，加国蒙特城。
苟家海外产业的掌舵人苟鸿坤正坐在轮椅上在听着汇报。
“国内调查组进展不大，陷入了僵局…”
“魏平湖那边不断施压，但是成效一般…”
“齐绍川进京汇报了两次…”
“舆论还在发酵，如今这个热度没人能压下去了…”
听完汇报，苟鸿坤眯着眼摇了摇头。
“还不够…火候还不够…要再加上一把柴烧得更旺一些…”
“让李薇再爆点猛料，关于姜云山的经济问题的，找人做点像样的证据！”
“这个…会不会太假了？据说姜云山可是被纪委查过好几次都没有问题的！”旁边有人忍不住说道。
“虚虚实实才像真的…不需要太多，一两笔说不清楚的就行，重点是搅浑水让姜云山永远洗不干净！”
苟鸿坤抬手拍了拍轮椅的扶手，轻飘飘的继续说道。
“另外…记得想办法给调查组制造点意外收获。”
“明白…”
……
浑江市旧城改造的拆迁区域。
调查组的一名工作人员在走访与李薇背景相关的人员时，有了意外收获。
他很偶然的从一个拆迁户口中得知，当初姜云山是收了贿赂才把旧城改造项目给了几家本地企业。
调查组内部，再次有了争论。
“这条线索很重要，如果姜云山在经济上确实不干净，那李薇的其他指控，可信度就大大提高了…”
“先别急着下结论，这个消息出现得太巧合，而且没有受贿的具体时间，地点和金额…”
“但这是一个突破口，必须查下去…”
“我觉得多半是栽赃，姜云山的经济情况我们已经查过，他受贿的可能性不大…”
“世事没有绝对…说不定他就是足够贪心…”
“……”
组长冷中原听着争论，沉思了良久才做出了决定。
“查！但要秘密进行，控制知情范围，尤其是注意保密纪律…”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如果线索是真那就追查到底，如果线索为假那就反向追查，我相信总会有所收获！”
……
河西省委，齐绍川接到一个电话。
“齐书记，调查组收到线索，现在在暗中调查姜书记旧城改造项目受贿的事。”
“已经开始不择手段的栽赃了吗？”
他握紧了话筒。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齐绍川在办公室里踱步了半天，才下定决心拨出了一个电话。
当天晚上。
京城，某位已经退居二线但德高望重的老领导家中。
齐绍川没有带秘书，独自一人登门拜访了。
“老领导，打扰您清净了。”
“一个退休老头子，打扰什么…”
老人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你找我是为了姜云山的事吧？”
“唉…老领导就是老领导…
齐绍川重重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查又查不清，结案又不敢结案，已经严重影响到河西省的发展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
老人缓缓喝了口茶。
“现在有些人太看重所谓的国际舆论了，其实这么多年国外对我们的污蔑难道还少了吗？”
“老领导，我现在有些束手无策，只能找你求援了。”
齐绍川把姿态放得很低。
老人放下茶杯，目光深邃。
“绍川，你还记得当年你才下基层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齐绍川愣了一下，才开口回答道：“您说，要相信组织，相信同志，更要相信…邪不压正。”
“对咯…我现在还是这个话…”
老人点点头，继续说道。
“相信组织，有时候退一步，是为了进两步，把问题摆到桌面上，比在桌子底下搞小动作，要光明正大也更有效…”
“有些事…不要急，你没看宁老头啥也没做，天天在家喝茶吗？”
老人笑了笑，却是意有所指。
“我明白了…谢老领导的提点！”
齐绍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齐绍川回到河西省第二天。
京城联合调查组组长冷中原就接到了来自高层的电话。
通话内容很长，过程中冷中原的表情不断的变化着，从凝重到惊讶，最后再到恍然。
“是，我明白了…坚决执行命令。”
放下电话，他立刻召集调查组成员开会。
“暂停其他工作，集中力量查清李薇出逃的真相…”
“另外，关于姜云山同志的经济问题线索，直接移交河西省纪委处理。”
“可是…组长…我们都查了一半了…”
有成员有些不甘心。
“执行命令，这是**任务！”
冷中原冷声开口，态度坚决。
“是！”
调查组成员立刻齐声应命。
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这是上面的方向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