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州,欧少爷是不是早就猜到了雷三爷的心思,笃定了雷三爷不会在那酒里放东西?
这么想来,那雷三爷真的好阴险啊。
幸好我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没有提前换掉那酒。
不然要是欧少爷喝了那酒,然后假装中招去‘骚扰’萧夫人,那岂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
贺知州点点头,声音里也裹了一丝后怕。
“对,这就是雷三爷的阴险之处。
其实雷三爷的这个心思,欧少爷也只是猜的。
他说,雷三爷可能不会在酒里放东西,但他也不能完全确定。
而因为第二个陷阱对我们来说,几乎是个死局,不论我们怎么做都避免不了。
所以欧少爷才决定什么都不做,甚至将计就计喝下那酒,主要就是为了保住你,让雷三爷更加信任你。”
“那要是那酒里真的放了东西呢?”我着急地问。
贺知州道:“欧少爷也同我说过,如果酒里真的放了东西,无非就是他中招后,名誉受损,一些原本拥护他的人可能会倒戈。
但至少大家的命都还在,他也会继续蛰伏,利用你这条‘暗线’再慢慢扳倒雷三爷。”
我点了点头,心里不免对欧少爷升起了丝丝敬佩。
欧少爷不仅聪明沉稳,还能屈能伸,也会在乎旁人的性命。
他真的跟雅小姐一样,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贺知州摩挲着我的长发,低声道:“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这些,一来是因为还不确定雷三爷的心思,告诉你了,怕弄巧成拙。
二来,也是为了让戏能演得更逼真。
不过,真的就是委屈你了,让你担惊受怕,还害得你差点被……”
他说着,将我搂得更紧了几分。
眸光略过我被扯烂的衣领时,眼眸里闪过一抹阴戾。
我拍着他的后背,低声笑道:“没事呀,这不是因祸得福嘛,要不是那俩杂碎想对我不轨,雷三爷也不会为了哄我,放心地让我这么快搬来。
贺知州,你说现在,那雷三爷是不是彻底信任我了?”
“嗯,他能放心地让你搬过来,甚至还让你监视萧泽,那大概率就是很信任你了。
不过,我们的行动等快点了。”
贺知州说着,声音忽然沉了几分,“雷三爷这个人疑心太重,现在信任你,不代表会一直信任你,萧泽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趁着他现在信任你,我们得赶紧帮欧少爷扳倒他。”
“那我们要怎么做?”
其实现在几方势力都还不明确,想要扳倒雷三爷也不是那么容易。
目前我也只是取得了雷三爷的信任,接下来该怎么做,我还真是一头雾水。
贺知州道:“我与欧少爷原本的交易是,他帮我救你,而我则帮他潜进雷三爷的内部,打探雅小姐当初被那负心汉欺骗的真相。
这个真相是促使欧少爷跟雅小姐和好的关键。”
“所以那个骗子真的不是欧少爷安排的?”我着急地问。
“嗯,欧少爷说他当时不在庄园里,等他回来的时候,这事几乎已经过了,但是罪名却是安在了他的头上。
从那时候起,他跟雅小姐就彻底决裂了。”
“可雅小姐同我说,她查过,各项证据都证明那骗子就是欧少爷安排的。”
“所以,她查到的或许只是雷三爷想给她看的真相,而真正的真相还得继续查。”
我抿了抿唇,想起萧泽:“要不,我们问问萧泽,他跟在雷三爷身边那么久,且当时雅小姐被欺骗感情的时候,他也正在庄园上,这其中的真相,他说不定知道。”
贺知州点点头:“回头的确可以问问他,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他只是刚刚才跟我们表了态,等能摊开谈的时候再问问他。
不过,我觉得现在的主要问题倒不是这个。”
我一愣,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因为,从你那处我得知,雷三爷并非真的想扶持雅小姐,而雅小姐也开始怀疑雷三爷。
所以,现在已经不是欧少爷和雅小姐之间的问题和战争了。
而是他们俩同雷三爷之间的战争,所以欧少爷跟雅小姐之间的误会对眼前的局势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即便这个误会没有解除,他们俩也不会真的对付彼此,甚至很有可能还会联手一起对付雷三爷。
而我接下来要做的,已经不是找这方面的证据了,而是要暗暗揪出雷三爷的暗部势力,然后配合欧少爷铲除那些势力。
另外我还得找出他暗害雷大爷和雷二爷的证据,包括他觊觎雷家权势的证据。
有了这些证据,族里的人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讨伐他,到时候欧少爷只要稍稍带一个头,出来对付他的人多得是。”
我听罢,心情有些沉重。
话是这么说,但是雷三爷那么精,想要找到那些暗部势力和证据又谈何容易。
贺知州看了我一眼,摸着我的头笑道:“别担心,伪装了这么久的林教练,雷三爷这边的局势包括他的秘密基地,我差不多都已经摸清了。
明天,我会以我自己的真面目去探一探虚实,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证据。”
我心中一急:“我我……我跟你一起去。”
“傻瓜,这么秘密的事情,两个人怎么一起行动,容易暴露。
另外,林教练也得有人冒充,明天,你把霍凌找来。”
我心中一惊,他这是想让霍凌暂时代替他去伪装林教练?
不过想想也是,这里完全可信的人并不多,霍凌刚好是一个。
看着贺知州沉重的神色,我重重地点头:“好。”
说罢,我又一把抱住他,紧紧地抱着:“那你一定要小心,明天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嗯。”
贺知州摩挲着我的脑袋,笑道,“很晚了,快休息吧,今晚我要抱着你睡个好觉。”
想着这里没有监控,我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贺知州一怔,紧接着眉眼弯了几分,带了几分柔情。
他捧着我的后脑勺,回应式地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他松开我,眸子里带了几分暗色和依依不舍。
他冲我笑,嗓音沙哑得厉害:“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乖,该睡觉了。”
的确,从宴会到现在,已经折腾到了后半夜了。
但我就是一点不困,就是很想亲近他。
可能是确定这里没有监听器之类的东西,我全身心都放松下来,随之放松的还有隐忍了许久许久的情感和欲望。